一杯清水般的液體倒入碗中,帶著絲絲芳香,酸甜苦辣咸,人生五味,皆在其中。
連今如牛飲水,把一大碗玉液瓊漿倒進嘴里,啥味兒也沒嘗出來。為了吃出味兒,愣是又狼吞虎咽的灌了一碗萬年仙釀,其勇猛之姿把兩人嚇了一跳。
神白看著一壇酒漸漸變少,也沒有多心疼,如果是連今想要的,別說一壇酒,哪怕整個宇宙都可以雙手奉上。
仙界的酒和凡間的酒不太一樣,初始品嘗甘冽清甜,接著嘴中回酸變苦,最后又重變甜香,不僅口感上層次豐富,效用上也比凡間酒要強烈。
這是仙酒,而且是上萬年的仙酒,普通修士喝了,資質好一點,連升兩三級沒問題。若是煉氣期八層九層,說不定一覺醒來便筑基了。
連今是凡人,喝著一壇酒,渾身燥熱,等到酒勁上來后,她雙眸含嗔、臉頰通紅,不斷地拉著連憫說糊涂話。
字吐的也不清楚,只管撒歡使潑,在屋子里不停的喧鬧。鬧到最后,又抱著連憫哭了起來,口口聲聲都是‘弟弟’和‘媽媽’。
等到連今徹底睡著,神白把她安頓好,走出屋門時,發現連憫坐在窗口處,目光復雜的看著室外的層疊的高樓大廈。
連憫想抽煙,可一摸褲兜,才想起來,煙已經被神白銷毀了。
“晚上就是除夕了,連今一覺要睡到什么時候?”
神白將窗戶合上,簾子拉起來,頓時,屋內暗了許多。
“不曉得,這酒因人而異,所謂遇春風,不是說說而已。有人貪戀春風不愿醒,有人不識春風眨眼醒,看飲者的心境和造化了。”
說完,神白抄起袖子,開始收拾碗碟,刷鍋洗碗,極為賢惠。
“你是故意的嗎?讓她喝酒。”
神白拿著鋼絲球洗刷刷:“算是吧,我想她和我一樣與天地同壽,那酒可以洗清她體內的濁氣。”
多給她喝幾瓶,煉氣期都省了,直接喂食她筑基丹。
神白已經在連花身上驗證過了,他的丹藥有效果,可以放心的用在連今身上。
“你確定連今愿意接受長生不老?”
連憫覺得自己有點瘋,他身為唯物主義者,居然開始相信這個男人能叫人長生不老。
這個男人不斷地刷新他的三觀,迫使他的價值觀崩塌、人生觀迷失、世界觀混亂,可他就是干不掉對方,還不得不認為這人有些話挺有道理。
“這事我不需要她的同意,”神白把盤子刷干凈,放進櫥柜里,“只要我想做的事,全世界都得給我讓路。”
連憫繼續靠著窗邊,然而,他笑不出來,盡管這話有點中二。
神白把家務做完,又說:“你也看到了,你姐在你離開后很痛苦,沒有感情脅迫的意思,只是讓你有這么個認知。畢竟我很寵愛我的老婆,我不希望她的心里裝著別的野男人,更不希望我為了寵愛她,也心里裝著和她相同的野男人,那樣太變態了!”
連憫保持微笑。
他這個野男人做的也算及格了,至少讓一尊大神心里惦記他了。
“要是連今晚上醒不來怎么辦?今晚是除夕,她要是錯過了,醒過來的話,一定會抱怨自己的。”
“那就等明年吧,除夕年年有,你明年再回來一趟就是了。”
連憫:“......”
下午,神白和連憫一起包了餃子,連憫以前有做過這種事,拿起面皮不陌生,放多少餡兒、捏成什么制式都有數,包起來得心應手。
他覺得自己做的還不錯,在完成幾個杰作后,不由得得意洋洋。
神白一直沒動手,他看連憫洋洋得意的樣子,目露嫌棄。
“好丑。”
兩個字成功讓連憫跳腳。
“哪里丑了?我這可是正宗的金元寶,連今教我的,就連連今都沒我包的好看!”
神白把一張薄薄的面皮放在掌心,他的手型很美,清骨雅致,添一分則嫌多,減一分則嫌少,那片帶著白面粉的餃子皮往掌心一攤,立刻美成了一塊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