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真的見面,那就談不上有多深的感情,沒有過多的情感投入,自然傷痛要少很多,連今,這已經算是很好的結局了。”
連今認真的聽神白的話,她覺得他說的并沒有錯,而她覺得真正心痛的地方也不是她們是姐妹,她在為一個親人而傷心,而是她明明有一個姐姐,卻天涯兩端、天人永隔,甚至沒能說上一句話而徒留遺憾。
她和俞前都算是一群惡人手中的棋子,俞道平那樣的人,加上連花那樣的母親,如果她是連花親生的,或許在那個家中還有一些地位,可偏偏她是連月的孩子,連花已然得到了她最想要的富貴,自然不可能待見連月的孩子。
可以想象,俞前在這樣的家庭里,處境必然不太好,可能連連今都不如。
好歹連月雖不愛她,卻也不會動輒打罵,況且還有一個連憫在身邊,她也能時不時的嘗到人間的溫暖。
但是俞前呢?在那樣的一個家庭里,她會受到多少折磨,受到多少精神壓力?
依照連今在俞家呆的四年時間來看,只怕俞前經歷的黑暗難以想象。
“嗯,我知道了。”
連今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俞前、連花、連月、俞道平這些人已經成為過去式,那她也不會再揪著過往不放。
死去的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在艷陽高照之地,她還要拍戲,還有自己的工作室,還有疼愛自己的丈夫,未來可能還會有可愛的兒女,她不能因為心中有遺憾,就把應有的幸福生活拋棄掉。
“神白,我們出去吧,我會盡快放下的。今天還有戲要拍,再不趕回去,只怕王導要把我開除了。”
連今勉強扯了扯嘴角,裝出心情不算差的樣子,神白也由著她,手一勾,將連今的手放入掌心。
“好,一起出去。”
神白站起來,拉著連今往色彩混沌的空間走過去,也不曉得兩人走了多久,驀地眼前天光大亮,連今瞇了瞇眼,等適應了光線之后,才發現已然日上三竿。
連今沒有隨身佩戴手機,她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來手機丟在賓館里了。
估計小緣起來發現她不見了,又要滿世界找她了,說不定王導他們也要跟在后面摻和,最后又鬧得人盡皆知。
“大佬,你帶手機了嗎?我給……”
神白不等連今提出要求,他已經把手機掏了出來,并且熟練地撥通了一串號碼數字。
他把手機放在耳邊,電話另一端幾乎是秒接。
“喂,是哪位?”電話那頭的聲音氣急敗壞,似乎在隱忍著什么極大的怨怒。
“我是申屠白。”神白的聲音很平靜,言簡意賅。
“誰認識申屠……”電話那邊的人幾乎立刻改口,“誰?你說你是誰?”
說話的聲音已經帶著一點顫抖。
“申屠白。”神白很有耐心的又把名字重復了一遍。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瞬間,接著爆發出極大的嘈雜之音。
通過聲音可以辨認得出,一群人在討論著什么。
“申屠先生打電話進來了,要怎么回啊?連今小姐失蹤了,他會不會追究我們的刑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