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規的網吧龍蛇混雜,就算東窗事發,排查難度也很大,在短時間內被發現的可能性很低。
可事實就是那么湊巧,看起來不正規的網吧,老板卻比誰都警覺,恰恰是那家破破爛爛的網吧,和連今有著不小的關系,算是她的半個安身之所。
沉默良久的神白終于開口了,音色清清淡淡,聽不出情緒:“你覺得我會被威脅到?你覺得我會在乎嗎?”
“是真不在乎,還是口頭上說說而已?”連今反問。
她朝神白面前走了一步,臉上肉多,笑起來像一尊和藹的彌勒。
連今又給神白戴了一頂高帽:“神白,你是年級第一名,被老師們眾星捧月式的寵著,所有學生都以你為榜樣,按照你的勢頭,將來的高考狀元非你莫屬。”
她話鋒一轉:“如此聰明的你一定知道,誹謗罪可以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再不濟也要被拘留和罰款,你確定要拿大好的前途跟我死磕?”
神白平靜的面容多了一絲龜裂,他抿著嘴,唇線被拉直,使得艷紅的唇色又深沉了許多。
他很不甘心,呼吸粗重不少,大約有三秒鐘的失態。
但很快,他已經恢復成往昔的清冷:“你的條件是什么?”
連今笑意漸濃,她兩眼朝桌子上的保溫盒望了望:“把它吃了,以后送過來你都不許拒絕。”
“你放心,保溫盒經過多次消殺,干凈地很,里頭的蔬菜米粒被清洗過十幾遍,廚師都是全副武裝。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餐廳調取監控,那家餐廳名譽口碑很好,經得起檢驗。”
神白并不喜歡和人接觸打交道,除了那些必須要接觸的人,他寧愿一個人呆在一個小空間里永遠不出去。
因為長期缺乏溝通交流經驗,他看待萬事萬物都是帶有惡意的。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全身都是病菌的類人型生物只是想害他,他只能先被動的對其進行安撫,再采取一勞永逸的辦法將這顆毒瘤消滅。
“好,我吃。”
神白當機立斷,他走到桌邊,利索的打開保溫盒,食物的清香撲鼻而來。這樣的香氣,讓神白有一秒鐘的忪怔。
很普通的蘿卜排骨湯加米飯,神白的味覺、嗅覺、視覺都比一般人敏感,他能感覺得出這份排骨湯飯的氣味和食堂的不一樣。
可究竟哪里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湯汁還是溫熱的,神白吃一口飯喝一口湯,很快保溫盒見了底。
“好了,我全部吃掉了。”
連今計算了一下時間,前后吃飯一共花了兩分半鐘,她略有不滿。在收拾碗筷時,她把不滿說了出來:“下次別吃那么快,對胃不好,而且你經常嘔吐,胃本身就比一般人脆弱。”
連今看了神白一眼:“晚上我會繼續送過來,務必做到吃飯時間大于五分鐘。”
神白眉頭皺了起來,他很想朝連今發脾氣,也許是剛吃過別人的東西,他在心理有‘吃人嘴短’的障礙,因此剛騰起的怒火冒了陣煙便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