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離又出門談公事,出門前被趙姨抓住,硬逼著灌了一大碗補湯下去。
兩個小時后,一輛銀灰色的轎車開進了別墅。
陸禹從車里下來,信步走向別墅。
小澄正在草地里玩皮球,看見他后,朝他揮了揮手。
陸禹不自覺也朝他擺了擺手,這孩子似乎挺喜歡他。
江暮云從里面出來,穿著休閑的運動裝,背著高爾夫球拍。看見陸禹一身襯衫西褲,挑了挑眉道:“你要穿這樣打高爾夫?”
“你昨晚只說有事找我,可沒說叫我來打球。”陸禹面無表情。
江暮云笑道:“沒關系,休息室里有新的運動服,應該有你的尺碼,走吧。”
“你找我來,就只是為了打高爾夫?”
“不行嗎?”
“我公司還有事,”陸禹冷冷道,“再見。”
他準備轉身離開,小澄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來到他面前,拉了拉他的褲腳,抬頭看著他:“叔叔,你要走了嗎?”
陸禹低頭看去,望著他水汪汪的大眼睛,恍惚看見幼年版的安離。
“陪我爹地玩嘛,”小澄說,“媽咪日理萬機,總是丟下他一個孤家寡人,他很可憐的,就算是狗也要出去遛遛啊。”
陸禹:“……”
這兩人都教了孩子什么亂七八糟的。
“小澄,我都聽見了。”江暮云走上前來,揉亂他的頭發。這小子,逮著機會就埋汰他。
他朝陸禹調侃道:“走吧?陪陪我這個孤家寡人?”
陸禹看著一大一小兩雙充滿期盼的眼睛,泄氣地點點頭。
小澄抱著皮球,噔噔噔向前跑:“我先去草場了!”
江暮云跟陸禹并排走著,隨口道:“跑慢點,等下別摔了。”
話音剛落,小澄腳下一個踉蹌,撲倒在地面磚石上。
“小澄!”江暮云丟下球拍,沖上去抱起他。
小澄閉著眼,額頭上的傷痕觸目驚心,鮮血不斷從傷口涌出,扁著嘴嚎啕大哭:“好痛啊……嗚嗚嗚……”
周遭的傭人立刻圍了上來,江暮云呵斥道:“拿紗布跟凝血酶來!叫司機備車去醫院!”
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不一會兒,打了凝血酶的小澄被抱上了車,送進了最近的醫院。
陸禹站在急診室門口,看著江暮云微皺的眉頭,問道:“他有凝血障礙?”
“嗯,一旦流血就很難自動止血,要用凝血酶,所以安安總是把他看得很緊。”江暮云瞥了他一眼,“麻煩你給她打個電話,要是等她回來才發現這事,能把天給掀了。”
陸禹點頭,拿出手機剛說了沒幾句話,那邊已經匆匆掛斷。
急診室的門忽然開了,醫生走出來說:“小少爺的血型是rh陰性b型,醫院現在血庫現在沒有庫存,要從分院調過來……”
“輸我的血吧。”江暮云說,“我是rh陰性b型血。”
陸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親子之間不能輸血,你不知道嗎?”
江暮云頭也不回地說:“小澄不是我的孩子。”
陸禹一愣,江暮云已經拂開他的手,跟著醫生走進了急救室。
“小澄!”半小時后,安離慌慌張張地從走廊那頭跑來,沒看到門口的陸禹,一頭撞了上去。
陸禹拉住她,“他沒事,暮云在里面給他輸血。”
聽見這話,她松了口氣,這才看清他是誰,皺了皺眉,一把推開他,焦急地看著急救室的燈。
“他進去多久了?”
“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