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沒能把她拖下水,自己還破了相,夏錦兮想必很生氣吧。
安離漠然地想著,對湯小圓說:“不去公司了,回渠山吧。”
感冒藥似乎起了作用,頭疼減輕了不少,此刻卻開始昏昏欲睡。這樣的狀態,不適合工作。
她一躺到床上,就沉沉睡了過去。
趙姨似乎進來過,用熱毛巾給她擦了額頭跟脖子,很快又出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有人用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她沒發燒,她想對那人說,但是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接著,她被扶起來,依靠著一個溫暖的胸膛。嘴邊碰觸到碗的邊緣,中藥的氣味竄入鼻腔里。
她本能地抿起嘴,對那苦味十分抗拒,怎么也不肯配合喝下藥。
“叫你不要太拼,現在病了吧?”江暮云嘆了口氣,看了看手里的中藥,低頭含住一口,然后貼在她的唇上,舌尖撬開她的雙唇,把中藥渡了過去。
安離被苦得皺起眉,兩手撲騰著想推開他。
眼皮太沉了,怎么也睜不開,只有嘴里的苦味分外明顯。
江暮云紋絲不動,逼著她把那碗藥全吞下去后,從桌上的盤子里拿了顆糖,塞進她嘴里。
甜味在舌蕾慢慢擴散,安離緊皺的眉頭這才放松了些。
江暮云擦干凈她嘴角的藥漬,小心地讓她躺平,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拿著空碗走了出去。
到了半夜,安離醒了過來。
身邊躺著一個人,正把她攬在懷里,一手橫在她的脖子下讓她枕著,一手放在她的腰上。
不用抬頭也知道那是誰,他身上的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
江暮云很敏銳,察覺到有人在看她,立刻睜開了眼。
看見安離正盯著他看,他緩緩揚起一個淺笑:“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興許是生病的緣故,又興許是他照顧自己的份上,安離沒有立刻開口把他趕出自己的房間,只眨了眨眼,平日烏黑清冷的眸子濕漉漉的,帶著些許迷茫跟脆弱。
江暮云跟她對視著,目光慢慢由她雙眼移到飽滿的唇上,忽然想起了下午給她喂藥時溫暖柔軟的觸感。
他移開眼,坐起身說:“喝點水吧,生病了要多喝熱水才好得快。”
他給她倒了杯溫水,扶她起來,把杯子湊到她唇邊,慢慢喂她喝了下去。
安離喝完了水,感覺好了一點,只是腦子里還有些混沌。
她保持著規律的鍛煉,很少生病,唯一的病痛也是偶爾的痛經,生病是什么感覺,她都快忘了。
她看著江暮云把杯子放下,伸手撩開她臉上的頭發。
這樣的場景,好像很久以前也曾經出現過,是在什么發生的事呢?
江暮云低頭看她的模樣,跟當年那張青澀溫柔的臉重疊在一起,仿佛穿越了時空,勾起了她埋在心底深處的回憶。
安離張開嘴,呢喃著說:“學長……”
江暮云給她掖被子的動作一頓,抬眼盯著她的雙眼。
安離微蹙著眉頭,目光有些迷離。
他瞳孔微縮。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鉆了進來。寬敞的大床上,被子被丟到一邊,安離昂起下巴,手指跟江暮云的親密地交織,深深淺淺地呼氣吸氣,身體泛起一陣陣戰栗。
時隔許久的親吻跟擁抱猛烈而霸道,她有些承受不住,原本殘留不多的清明意識,很快便消弭無蹤……
第二天,安離緩緩睜開了眼。
昨天的藥起了作用,她的頭現在不疼了,意識也不再混沌,就是全身酸痛得厲害,喉嚨也又干又渴。
她剛動了一下,就忍不住悶哼一聲。
腰怎么那么酸?
正要起身,腰忽然被人摟緊了。
她一僵,緩緩抬頭,望進一雙溫柔含笑的眼睛里。
江暮云微笑著對她說:“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