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云在這時推門而入,看見這場景,顯然嚇了一跳,立刻把快要昏厥過去的洛晨曦抱了起來。
他看了眼安離手里的玻璃碎片,目光微冷。
那個眼神,讓安離感覺臉上似被刀刮一般疼。
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無從辯解,只能搖了搖發暈的腦袋,說:“她受傷了,快帶她去醫院。”
葉澤云抱著洛晨曦起身,回頭又瞥了她一眼,才走了出去。
聽見他走遠,安離松了口氣,正要站起身來,眼前忽然一黑,接著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沈夏的實驗室里,手上打著點滴。
剛坐起身,江暮云就走了進來。
“醒了?感覺好點了嗎?”
安離感覺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喉嚨也干得厲害。“晨曦呢?”
“她還在醫院,不過你放心,她沒有生病危險。”江暮云倒了杯溫水給她,扶著她喝完,安慰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安安,當時發生了什么事,你還記得嗎?”
安離想了一會兒,有些茫然地說:“我只記得在喝酒,醒來時就發現手里握著酒杯的碎片,晨曦就在不遠處,手受了傷。”
“這樣說來,情況對你有些不利。”江暮云說,“那里沒有監控,而那塊碎片上,只有你跟晨曦的指紋。”
“酒呢?”安離問,“我們喝的酒可能有問題。”
“你們喝的酒,還有房間里的熏香,都化驗過了,并沒有問題。”
安離按了按額心,“你的意思是,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我故意傷害晨曦?”
“可以這么說,不過我相信你,這件事太蹊蹺了。”江暮云抓下她的手,自己用指腹給她輕輕揉著額頭兩側。“你們無冤無仇的,你傷害她做什么呢。”
“那家酒店,是誰開的?”
“邵家。”
“……”
這么說來,江暮云應該已經排查掉酒吧員工的嫌疑了。
安離沉默了一會兒,又要起身:“我去看看晨曦。”
江暮云按住她,“現在最好不要去,葉澤云對你有點誤會,你去了,場面不會好看。”
“我不去,反倒顯得我心虛了。如果真是我傷了她,我會承擔責任。”
江暮云定定看了她幾秒,勾了勾嘴角,有些無奈地說:“好吧,我陪你去。”
不出所料,葉澤云拒絕了安離的請求。
“江太太,你的嫌疑還未洗清,這種情況下,我想你不適合再跟晨曦見面。”
安離看著他冷漠的神情,知道他不會讓步,便不再堅持,問道:“她怎么樣了?”
“失血過多,還在昏迷狀態。”
安離靜了靜,低聲說:“我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她。”
“江太太,你主觀上不想傷害她,但是你客觀上動了手。”葉澤云冷淡地說,“如果不是看在邵家跟江家的面子上,此刻你已經在警察局了。”
安離咬了咬下唇,“我要怎么做,才能補償她?”
葉澤云微瞇起眼,看向她身后的江暮云。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觸,進行著一場沒有硝煙的拉鋸戰。
最終,葉澤云放緩了語氣:“一切等晨曦醒來再說,現在,請回吧。”
江暮云上前攬住安離的肩膀,“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