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出來透氣。”安離嘴硬道。
江暮云挑起眉笑了,走近她身旁,低頭在她發間輕嗅。“你好香。”
“變態。”安離白了他一眼,轉身回了臥室。
江暮云抬眼看了看夜空,星河燦爛,看來明天又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事情一步步朝著他設想的方向走,這讓他很滿意。
他也走了進去,關上了玻璃門,把厚重的簾子也拉了上去。
安離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感覺到床的另一邊陷了下去,然后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她閉著眼,不客氣地把那只手撂開。
江暮云也不惱,笑瞇瞇地收回了手,然后手動把空調溫度調低。
半個小時后,當安離陷入沉睡時,身上的被子忽然被慢慢卷走了。她皺了皺眉,縮起肩膀,感覺到身邊有個熱源,不自覺地朝他挪近。
江暮云慢條斯理地把被子又往自己這邊拉去,這下大半個身體都暴露在冷氣下的安離,更是像蟲子一樣朝他這邊鉆去,自動滾進了他懷里。
他滿意地攬住她,把被子蓋在了她身上,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安離醒來時,發現自己又躺在他懷里,有些惱怒地朝一邊翻了個身。
兩人明明之前分居了一年,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一個人睡了,誰知現在重新躺在一起,她又不自覺把自己窩到他懷里去。
某人要是知道了肯定很得意。
她坐起身,抓了抓凌亂的長發,看了下手機時間,忽然發現許微微給她發了一封請柬。
確切地說,是音樂會的入場券,她給她預留了最好的那個位置。這些年,她一次都沒有去過許微微的音樂會,但是許微微每場都會邀請她。
安離看著已經拆下矯正器的手,沉吟半晌,最后還是給許微微發了個微信:我今晚過去。
許微微回了她一個“nice”的表情包。
安離微微笑了起來,轉頭看見身邊躺著的男人,心情又開始惡劣,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橫過手去,把他放在床頭柜的眼鏡拿了過來,丟到了自己這邊的抽屜里。
臭男人,慢慢找吧。
她下了床進浴室洗漱,江暮云則在水聲響起的那一刻睜開了眼,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寵溺笑容。
安離這天下班得很早,憑借著那張特別的邀請函被請上了最好的位置,然而剛坐下,她就發現身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許翊朝她招招手:“嗨。”
“嗨,”安離對他點點頭,“你也在。”
“到時等微微在這里的事情完結,我跟她一起回去。”許翊說,“江暮云沒一起來嗎?”
“沒有。”當初給安離預留了去d國深造的機會,結果被江暮云橫插一手失敗,許微微至今還記恨著,只怕兩人見了面,她會先用腳下鋒利的鞋跟招呼他。
許翊見她神色忽然變得冷淡,只笑了笑,有些玩味地瞇起眼睛。
舞臺的燈光亮了起來,許微微穿著香檳色的貼身長裙亮相,坐在鋼琴旁邊,側臉凝神,玉指纖纖。在如今的業界,能邀請到她過來演奏,不僅顯示邀請方的財富驚人,更昭顯了其不凡的地位與人脈。
指動,音起,宛如天籟般的樂聲在寬敞的音樂廳里流淌。
安離聽得有些入神,當年,她的夢想就是像許微微這樣,在舞臺的燈光下演奏她的樂曲。只是現在……
她蜷了蜷手指。
她的小動作并沒有被許翊的眼睛錯過,他閑聊似地提起:“你的手指好了吧?現在應該也可以繼續彈鋼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