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云忍不住失笑,“玫瑰都把你教壞了,成天貓咪貓咪地叫著,現在真的養得像只貓一樣了。”
他給她掖了掖被子,“小貓咪,睡吧,我叫你哥哥來接你。”
他轉身剛要打電話,原本躺在床上被稱為貓咪的少女忽然翻身跳了下來,咚咚咚跑向大廳的魚缸。
她盯著里頭的金魚,伸出手就要去撈。
江暮云連忙拉住她,但是喝醉的人力氣大得出奇,竟被她一把掙脫,原本戴在她手上像塑料膜一樣貼合的手套,也在她掙扎時被擼了下來。
糟糕!
江暮云手里一空,只剩下一個薄薄的手套,忙抓住她的手腕把她一把扯離魚缸:“沒戴手套不要碰水。”
貓咪回過頭,有些生氣地推了他一把。
江暮云猝不及防,身上竄過一陣酥麻與疼痛,顫抖了一下,瞬間失去了意識。
眼看江暮云倒了下去,原本鬧騰的貓咪倒是安靜下來,看了看自己的手,小心地從他手里拽出那個手套戴了上去,然后戳了戳他的臉。
江暮云毫無動靜。
貓咪看了看床的距離,她應該沒辦法把他抱到床上去。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她拿過來,按了接聽。
“你在哪里?”一個涼颼颼的女聲問。
貓咪看了看四周,答道:“房間里。”
少女的聲音嬌軟慵懶,帶著剛醒來的懵懂。
對面靜了一下,呼吸聲明顯重了起來:“江暮云呢?”
“睡著了。”準確地說,是被她電暈過去了。
對方掛了電話。
貓咪看著上面的“安安”二字,覺得有些眼熟,但是沒想起來。她十八年來第一次喝酒,現在有點困了,打了個小小的呵欠,從床上抱了床被子蓋在江暮云身上,自己則在沙發上找了個角落窩成一團睡了。
趙姨剛把解酒茶煮好,看見安離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連忙追了出去:“少夫人,你要去哪?你喝了酒,不能開車——”
話還沒說完就,安離已經開著車消失在了她眼前。
江暮云是被踹門聲吵醒的。
他睜開眼,渾身還有些發麻,慢吞吞地擁著被子坐了起來。
“開門!”
門外的聲音聽起來氣急敗壞,而且十分熟悉。
他站了起來,回想起昏迷前的事,看見縮在沙發上小小一團的貓咪,嘆了口氣,把被子放了回去。
“江暮云,給我開門!”安離站在門外叫道。
水果酒的度數低,后勁卻不弱,尤其是對于她這樣酒量差的人來說,就像一團火,直接湮滅了她的理智,現在滿腦子想的,是要把里面那對狗男女給剁了。
貓咪也被吵醒了,揉著眼睛迷迷糊糊。
眼看再不開門,那扇可憐的木門就要被踹壞了,江暮云走過去把門打開,正好用手接住了安離踹過來的一腳。
“安安,你怎么來了?”
江暮云看著門口明顯醉眼朦朧的女人,“你喝醉了?”
“我來捉奸!”安離一腳被他抓在手里,站得搖搖晃晃的,還不忘用手去揪他的衣領。
捉奸?江暮云放開她的手,把她扶穩,有些好笑地問:“你是說里面——”
“讓開!”安離一把推開他,氣勢洶洶地闖了進去。
貓咪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短發,兩只貓一樣的黑眼珠沉靜地望著她,忽然乖巧地叫道:“媽媽。”
“……”安離硬生生剎住腳步,“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