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從來不知道,邵河會設計珠寶。而能請動他做這個設計的,又是誰?
邵逸白終于找到了那張照片,拿給她看:“就是這個。”
那張設計稿上的圖片,正是她脖子上戴的這條項鏈,右下角還標注著日期,以及三個字:贈吾弟。
邵河并沒有弟弟,他送的那個人,是誰?
安離呼吸急促起來,正要問,江暮云卻回來了:“你們在看什么?”
“哥,我們正在看大嫂的項鏈,她這條是咱爸設計的,你知道嗎?”
江暮云看了眼照片,平靜道:“不是這條項鏈。”
安離瞪大了眼:“它們明明一模一樣!”
“只是巧合,”江暮云說,“爸設計的那條項鏈早就丟了,逸白,在你五歲的時候你跑去翻書房里的抽屜拿到項鏈,你還記得嗎?”
邵逸白疑惑地皺起眉:“我什么時候……”
“之后你被隔壁家養的狗追著咬,把項鏈丟了,回來后又被爸爸揍了一頓的事,總還記得吧?”
邵逸白哀嚎:“哥你別說了,我好像有點印象了……”
一天之內被狗追、又因為隨便翻東西被父親揍、母親知道后又把他揍了一頓的痛苦回憶,他明明都快忘了,這樣一說又模模糊糊地想了起來。
雖然過去這么多年了,但是當時的痛可是真的,邵逸白一回想起來,屁股仿佛還隱隱作痛。
江暮云好心幫他回憶一下當時的細節:“對了,你被打之后離家出走,說要去流浪,又被爺爺打了一頓。”
邵逸白:“……”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他不該手賤去翻什么設計稿。
安離狐疑地看著邵逸白一臉悲痛的模樣,“他說的是真的?”
邵逸白面如死灰地點點頭。
安離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又一下子說不出來。
“那,他寫的贈吾弟,他要贈與的那個人是誰?”
“爸之前有個兄弟,交情很好,不過他現在已經離開了。”
安離捏著吊墜,有些泄氣,她本來還以為可以找到那個男人的……
這么一鬧,她也沒了追根究底的心思,吃完飯就走了。
江暮云坐在車里目送她進了公司樓,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鏡面掠過一陣寒光,透過后視鏡微笑望著坐在駕駛座的邵逸白。
“哥,你剛才在飯店都把我繞暈了,我現在想想,好像我當時拿的不是項鏈是耳環啊……”邵逸白說著,忽然看見了自家大哥的眼神,被他看得心底一寒:“哥,你干嘛這樣看著我,我可沒惹事兒啊。”
“之前你問你大嫂,你演技怎么樣,現在我來回答你。”江暮云溫和地說,“你怎么可以讓她去評價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呢?”
“大哥,你怎么可以打擊我!”邵逸白頓覺心臟中了一槍。
“不,我是要激勵你,畢竟你對演藝事業這么上心,我身為兄長當然要支持你了。”江暮云笑吟吟地說,“明天開始,我會請10個老師去你住所,給你全天候指導該怎么演戲,讓你在接下來這部戲,拿到小金人,一、雪、前、恥。”
“不——”10個老師!他會死的!邵逸白慘叫:“哥,我可是你血濃于水的親弟弟啊!”
江暮云笑摸了摸他的頭,“那你就要知道,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嗯?
邵逸白反應過來:“你是說那條項鏈真的是……”
他轉頭看見江暮云的眼神,打了個寒噤:“OK、OK,我閉嘴。”
他給自己嘴巴做了個拉上拉鏈的手勢,委屈地嘀咕:“你們怎么什么事都瞞著我,我真的是親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