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油澆在蔥和蒜末上,發出輕微而誘人的“滋滋”聲,慢慢的,一股格外能激發人食欲的香味蔓延開來。
林昔微把面拌勻,端著碗就出了廚房,走到餐廳居然看到陸爾曼從臥室里走了出來。
她知道陸爾曼一直不太喜歡她沾手這些事,想了想還是解釋道:“我看完書有點餓了,看你去睡了就自己胡亂弄了點吃的。”
陸爾曼看著林昔微手里的面,居然難得沒有說什么鉆牛角尖的傷人的話。
林昔微忽然之間福至心靈:“媽,要不你嘗嘗?我這難得下回廚,你看看我哪還需要改進給我提提意見唄!”
陸爾曼果然沒有拒絕,“嗯”了一聲就坐了過來。
一筷子面條下去,林昔微看著陸爾曼的表情,試探地說:“怎么樣?”
陸爾曼沒說話,又吃了一口,看的林昔微更餓了,這才聽到她的聲音:“還不錯,就是稍微有點咸,你們老林家的人,口味兒重。”
林昔微有點想笑,畢竟口味重這個說法在后世被賦予了更加豐富的意思。
不過……看著陸爾曼的樣子,林昔微說道:“媽你要是餓了這碗要不你吃?我再去做一碗。”
陸爾曼抬頭看見林昔微亮晶晶寫滿了期待的眼神,差點張嘴就答應,轉念想到什么又拒絕了:“算了,你趕緊吃完去看書吧,別在這個上面浪費時間。”
“哎呀媽,這個面很省事的,就最多十二三分鐘就做完了。”林昔微繼續用一閃一閃如同小鹿斑比的眼神看著陸爾曼,“我剛剛認真學了一晚上了,正眼睛疼,得休息休息。”
聞言,陸爾曼終于是答應下來。
等到林昔微又做好一碗面,在餐廳坐下來吃完到了洗碗的時候,陸爾曼卻是再也不允許她沾手了。
林昔微記得很清楚,她上學的時候,對于陸爾曼來說放在第一位的就是她的學習,其次則是她的視力。
林昔微的眼睛不是太好,從小學的時候就開始近視。
上學期間其實視力是很不好控制的,但是林溫茂和陸爾曼夫妻對于她的眼睛都十分的關心,各種矯正眼鏡,護眼儀,還有護眼貼沒斷過,這才維持著林昔微視力控制在二百度以內,不用戴眼鏡也可以正常生活。
所以除了學習之外,就只有林昔微說眼睛疼不舒服的時候,陸爾曼才會在一些事情上讓步。
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林昔微又看了一小會兒書,到十一點的時候就熄了燈,關門上床。
她拿出鬧鐘,調了一個晚上十二點半的鬧鐘,然后把鬧鐘塞在枕頭底下,倒頭就這么睡了過去。
晚上不知什么時候,林昔微睡的迷迷糊糊的,聽到了外面防盜門開了又關上的聲音,她模糊意識到應該是林溫茂回家了。
她聽到自己臥室的房門開了,輕輕的腳步聲一路走來停在床前。
林溫茂那帶著溫度的,暖暖軟軟的視線落在林昔微的臉上。
過了一會兒,腳步聲又一次響起,卻是漸漸遠去了。
林昔微迷迷糊糊又睡了一小覺,直到鬧鐘被枕頭蒙住的壓抑聲音從頭下傳出,她才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趕緊先把鬧鐘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