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看著周禾,說道:“我之前就說過,林小姐是不想和我們扯上什么關系的。我也一直不贊同你找她,可你還是找了。”
“阿禾,難道我現在不讓你找,不讓你通知季城的兄弟,你就會聽嗎?”
周禾撓撓后腦勺,在外面花花慣了的公子哥兒,在溫言面前竟然是有點憨憨地樣子:“哥,你不是還幫我畫畫像了嗎?要不是你的畫像,就監控上那截屏,根本照不清林照月的樣子啊!”
溫言聽到周禾這話,眼角眉梢那一派永遠不會變的凈水明月,好像有清風拂過,水中月蕩起一絲絲極淡的漣漪。
但馬上,溫言就恢復了極其平靜的樣子:“還有今天這個叫林昔微的小姑娘,你說她一開始什么都不肯說,被你嚇了之后就什么都交代了?”
“是啊!”周禾對于自己嚇唬小姑娘這事還是有點介懷,但對于林昔微的話并沒有懷疑,“大哥,你沒看到她。哎……反正吧!”
“她那么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有多復雜的心眼?大哥我知道你凡事都講究個想,而且還得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琢磨,但是對這么個小姑娘,真的沒必要。”
溫言無奈地搖頭,說道:“阿禾,你早晚有一天要在女人身上吃著大虧。”
周禾一下子就要跳腳:“大哥你這哪壺不開提哪壺?那個小姑娘,才多大啊!算什么女人?充其量就是一個黃毛丫頭,我還沒那么……”
禽獸啊!
溫言不再說什么,讓周禾自己看著處理,只在他出門前最后說了句:“這件事,我們欠林照月小姐一個人情。”
周禾滿腦子無厘頭,不明白溫言的意思。溫言卻不再解釋,揮揮手把他趕了出去。
等到只剩下一個人,溫言慢慢品著桌上的茶,獨自一人,卻不顯得有任何寂寥,反而有種樂在其中的自在。
舉佛千會之力都找不到的林照月,為什么會突然自己冒出來,明擺著把林昔微這條線暴露給他們?而且在他們找上門之后,稍微嚇一嚇就什么都說了?也就周禾那被沖昏了頭的會不懷疑。
陸雪意的事溫言是知道的,但陸父這個人并不好糊弄,佛千會如果懷著結交的心思直接提出幫助,他很有可能會懷疑這本就是佛千會的一個局。到時候善緣結不成,沒準反倒在對方心里留了疙瘩。
現在陸雪意的事已經被翻到了明面上,自己這個佛千會的大當家偶然得知自己幫內有人目睹了當年的事,再提出幫助。
或者直接讓陸父自己查,自己查到線索然后上門來找他,他再順勢伸出援手。季城首富這個友軍,他就算是成功結交到了。
這是林照月送上門來人情。
可她圖的是什么呢?
難不成真地只是為了把唐心羽這個真兇繩之以法,為了林昔微的父親出氣?這恐怕不可能。
溫言放下茶杯,突然想到那張被周禾搜刮走的畫像,內心微微一嘆。
原本是想著這么多年沒看過“飛天”,這才興致忽起畫了下來收藏的。沒想到卻被那個腦子不怎么靈光的傻弟弟拿去找人了。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