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客廳。
袁又圓和林昔微坐在一起,袁父袁母坐在一起,他們四個共同坐在那張大的沙發上。
蓬才英那么大個兒一只,形單影只坐在旁邊配套的單人沙發上,顯得有那么點可憐。
不過在場的人都沒有把同情心用在這里的興致,包括蓬才英自己。
林昔微半瞇著眼,打量著蓬才英說道:“蓬隊長,現在可以告訴我,貴局的同事在臨殉職前,都發生了什么嗎?尤其是有什么異常的事情。”
蓬才英在警局里那也是說一不二的刑偵大隊長,被林昔微這樣打量著審問,心頭掠過一絲不快。
但他馬上想到林昔微武道中人的身份,她背后袁家的支撐,還有……意外身亡死的憋屈的兩個年輕后輩。
那一絲絲不快馬上就被壓了下去,蓬才英正色道:“當天在商場的兩名犯人被捕之后,我們的審問工作就一直進行的不順利。”
“我們軟的硬的各種辦法都試了,那倆人就像是鋸嘴的葫蘆,一個字兒都不說。”
“最后我們沒有辦法,就用了熬鷹式的審問辦法。哦,各位可能不知道,這是我們這行一種審問辦法。”
“說白了也簡單,就是不讓人睡覺。食物、水我們都不會短著他,就是無論怎么樣都不讓人睡覺。如果他打了瞌睡,也會馬上把人弄醒。”
“這種辦法其實不會對人的身體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長時間缺少睡眠,會讓人的防備降低到最低,意志力也會最大限度的削弱,是一種傷害性不大但是非常有效的辦法。”
“但沒想到,即使是在這種辦法下,那兩個犯人也依舊什么都沒有說。最后……”
蓬才英沒有說出口的是,最后反而是一輪又一輪,輪值進去審問的幾個年輕的小同事精神最先有點波動。
林昔微盯著蓬才英,語速放的慢了一點,聲音很輕但也很清晰:“我知道這么問會有點殘酷,但是蓬隊長,那兩個人自爆當時,就沒有和平時不一樣的細節嗎?”
蓬才英嘆了口氣,突然很想和自己師父一樣,點根煙狠狠嘬上一口:“他們都說了一句話。”
“一,切,終,將,歸,于,神,土!”
袁又圓打了個寒戰,袁父袁母面面相覷,這話,聽著這么像那種非法集會洗腦的呢?
在場幾人并沒有發現,林昔微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瞳孔驟縮,甚至連嘴唇,都蒼白了一些。
蓬才英苦笑:“這事情透著玄乎,那兩個人一自爆,不僅帶走了我們兩位同事的生命,還有全部的線索。”
“唯一可以說的上異常,可能有追查價值的,又是這么一句神神鬼鬼的話。”
屋內安靜了一會,林昔微率先開了口:“蓬隊長應該知道,我前兩天在京城,遭遇了刺殺。”
蓬才英當然知道這事,就是因為這,月城警局才發現了林昔微。
袁家三人卻是頭一回聽說這事,袁又圓著急的抓住林昔微的手:“你沒事吧?!”
林昔微搖搖頭;“我能有什么事?”
袁又圓想到林昔微的身手,又把心放回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