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瞇著眼睛打量林昔微,他此刻狀態極其不好。九生太郎身邊那個老者不知道做了什么,居然讓他腦子里驟然炸裂般疼痛。
剛才溫言和周禾本來是在和九生太郎吃飯,期間雙方言語爭執起來,九生太郎身邊那個人突然就出了手。
溫言不單單是佛千會的大當家,更是古武溫家的人,家傳淵博,身手不俗。即使是事發突然,身體不知道中了什么招,還是逃了出來。
他深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并沒有離開瓊樓大酒店,反而藏身其中。
三樓是貴賓包間,總共只有四個,經常是坐不滿人的。再加上包間里面就有衛生間,這走廊中間的公共衛生間用的就很少。
所以林昔微進來的時候這里沒有別人,倒不是溫言使手段清了場什么的。
溫言腦中劇痛一刻更勝一刻,就算是千萬鋼針在腦中肆虐也不過如此了。如果換個意志力普通的人,這會兒恐怕早就疼的滿地打滾哭天搶地了。
溫言能以驚人的自控力,勉強維持著行動說話無常,已經是非常的不容易了。可是相對的,他的思維遠不如平時敏銳。
溫言隨身的手槍槍口抵在林昔微的太陽穴,他盯著林昔微,有些遲鈍的想到:看這個女人剛才躲開他那第一擊的樣子,應當是個練家子。
溫言手槍倏然收起,他抓住林昔微一邊肩膀,一把把人拖進了隔間,然后迅速地把門關上。
這次林昔微其實可以躲開,但是心頭萬千想法拂過后,她并沒有出手,而是順著溫言的動作進了隔間。
“你的傷,一直在流血。”林昔微試探的說道,“需不需要包扎一下?”
“別說話。”溫言已經微微閉上眼睛,他倚墻站著,語氣淡淡地。
如果不是擔心槍響鬧出動靜,溫言應該已經下了殺手。如果擱在平時,不用槍弄死個把人溫言有的是手段,但是眼下,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心有余力不足。
剛才割破了林昔微脖子的一招,已經是他蓄力之后的勉強一擊。
林昔微大腦飛速運轉。她可以感覺到溫言身上泄露出來的絲絲殺氣,他是真的沒有打算對她留手,只是可能眼下因為別的客觀原因沒有動手。
這個人在想什么?不會要帶著她一直躲在這個隔間吧?在國內,居然有人能讓佛千會大當家跌那么大跟頭嗎?
突然,外面傳來多人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一陣嘰里咕嚕的聲音。
林昔微雖然只精研了英語一門外語,但是D國、R國等等一些在國際上存在感比較強的國家的人林昔微幾乎都接觸過。剛才那一連串說話聲,林昔微聽不懂但可以辨別出來那是R國的語言。
原來如此。
溫言原本在閉目養神,全副精力一半對抗腦中廢人的劇痛,一半思考自己該怎么脫身。
不期然間,一只溫涼柔軟的手突然間覆上了他的胳膊。
溫言猛然睜眼,如同被驚醒的野獸,殺氣凜冽。
眼前的女人嚇得一個哆嗦,但是眼神卻強自鎮定的和他對視:“你,你是要躲開外面那些人嗎?我可以幫你,你別殺我,好不好?”
溫言視線停留在林昔微搭在他胳膊上的那只手上。
那是一只非常美的,年輕女性的手,纖長秀麗,白皙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