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著頭,好奇地打量著這些穿著相同衣服的人,還有那幾匹偶爾打個響鼻的駿馬:
“那邊除了宋家村也沒有別的村子啦!你們就是外面來的人嗎?”
鷹鉤鼻聽到清歌這么說,臉上擠出了一絲和氣:“小妹妹,你帶著我們去宋家村,這個,就賞你了!”
說著,鷹鉤鼻掏出了一點碎銀扔了過去。碎銀有三五塊,散亂的灑在清歌腳下,她也不撿,只看了一眼,就又抬頭看向鷹鉤鼻:
“我不能帶你去的呀!我廢了好久才走到這里,再走一會兒就到前面村子啦!現在折回去,我這一天豈不是白走了?”
清歌的語氣天真爛漫,既沒有對這些人的恐懼,也沒有被人拿銀子羞辱的憤怒。她拒絕,只是因為她現在是要去外面的,不打算回村子里而已。
鷹鉤鼻卻不是什么好應付的角色,他一經拒絕,臉上馬上浮現怒色,拿著馬鞭的那只手想都沒想就狠狠的抽了下去:“一個小村姑,哪里來的這般傲氣?!”
清歌愣愣地,條件反射般躲時根本沒有避過去,一下子,左邊臉頰、脖子還有下意識擋著自己的那只手上全都被這一鞭子捎到了。
奶白的皮膚上,幾乎馬上就生出了可怖的紅痕,生理性的淚水涌出眼眶,清歌終于意識到了這群人和自己以往接觸的都不一樣。
她捂著鞭痕,想到阿離千叮嚀萬囑咐過的話——如果遇到惡人,第一時間要想辦法保全自己。
清歌吞下胸腔中彌漫的委屈,對鷹鉤鼻說道:“我帶你們去。”
清歌當然不會真的帶這些人去自己村子里,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人會打人,她把他們帶去自己村子里,他們欺負那里的村民怎么辦?
清歌仗著自己對山里的環境熟悉,想帶著這群人在山里繞幾圈,拖住他們,自己再想辦法脫身。
沒想到在山里繞了一會,鷹鉤鼻居然就識破了,立馬又是一鞭子下去:“小娘皮!當你爺爺不分方向嗎?你一會向東一會又向西的,合著在這溜你爺爺呢?!”
這時候,旁邊一個人說道:“大哥,我們順著線索找到這里,如今這個丫頭又處處透著古怪。說不準,這丫頭就見過那個叫墨離的神醫谷余孽!”
一聽到墨離的名字,清歌臉上下意識的驚訝映入鷹鉤鼻的眼中,雖然清歌控制著自己沒有問出聲,但是鷹鉤鼻已經一躍下馬,一把雪亮的短刃亮出,匕首鋒利的一端狠狠頂上清歌的脖子:
“說!你是不是見過一個受了傷的年輕人?”
清歌微微發著抖,恐懼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下。從小在山里長大的她哪里想到有一天會這樣被人抵著脖子說話?
但即使再害怕,清歌也沒有說話。
當然,鷹鉤鼻他們也不需要她說話了,一切在清歌的反應中都得到了答案。
鷹鉤鼻開始逼問清歌,想知道墨離的下落。他跟清歌說,問一遍她不說,就要她一根手指,再問一遍不說,她就會再少一根手指。
他說到做到,很快,山谷中彌漫著少女痛極的哀嚎,像小獸被食肉的野獸撕咬時的絕望。
少女的痛哭和男人的質問聲飄蕩在空氣中,然而除此之外,別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