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昔微帶著何欣去了醫務室,大夫看著何欣的傷口,異樣的眼神看了林昔微幾眼。
林昔微抱臂站在一邊,毫不示弱的跟大夫對視,說話卻很客氣:“大夫,麻煩給我朋友好好處理一下這些傷口吧。”
林昔微的目光不躲不閃,大夫微斂心神,真拿出紅藥水開始認真處理起何欣的傷口。
只是大夫內心卻有點犯嘀咕:剛才小姑娘一個眼神,她竟然就下意識的按照她說的做了。
掐傷和嘴角的傷都好說,處理到手腕上時,大夫微微犯了難:“同學,這手腕我可以先包扎一下,但你們最好去大醫院再看看。”
大夫見何欣一直垂著頭不說話也不動,干脆是直接和林昔微說的:“她這傷口我不好判斷,是不是傷到血管了什么的,我先抹點藥拿繃帶給你們繃上,你們去大醫院看看問問,需不需要縫針。”
林昔微點頭:“那就麻煩大夫了。”
林昔微想了想,又說道:“能借用一些您這里的電話嗎?”
大夫稀奇地又看了林昔微兩眼,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還是揮手表示隨便用。
林昔微用醫務室的電話,打給了一班和九班的班主任,給兩人請好了假。
電話里,林昔微只說何欣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正好被自己碰見,來醫務室處理的時候大夫建議去醫院檢查,所以請個假。
九班的班主任很痛快的就答應了,而且說完“可以”,馬上掛了電話。一班的班主任倒是多問了些,關心了幾句林昔微自己的情況,問了何欣傷的重不重,需不需要他跟著一起去醫院之類的問題。
從醫務室出來,已經差不多是午休時間了。林昔微牽著何欣的手,拉她去校門口打了輛出租。
路上,林昔微沉沉問道:“是涂思思?”
何欣眼睫顫了顫,沒說話,但是這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昔微半晌無言,然后說道:“我知道被人欺負、針對的感覺很痛苦,但是何欣,同齡人之間的摩擦,能真正拯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何欣緩緩的抬起眼睛,看向林昔微,聲音不像以往那么小,但卻有點顫抖:“我,我知道,我試了,但是不行。”
上次被林昔微她們救下,何欣自己心里很受震動,事后她媽媽也找去學校,找班主任鬧了一通。
其實何欣自己可以感覺到,班主任因為她媽媽去鬧,對她更加不耐煩了。
剛上高中的時候,何欣因為成績好,班主任對她的初印象還不錯。涂思思她們最開始欺負她時,何欣鼓起勇氣和班主任求助了兩次。
但是涂思思往往當著老師的面痛快認錯,背地里卻變本加厲。
次數多了,班主任就對何欣有點不耐煩起來。成年人總會對自己總結出來的那套人生哲理深信不疑,而像是九班班主任這種,沒有自己遭受過校園暴力的人來說,很自然就覺得:為什么人家不去針對別人,就針對你呢?那肯定是你有問題啊!
在這種想法作祟之下,班主任越來越用有色眼鏡看待何欣。尤其是何欣媽媽來鬧過事兒之后,這對母女更是在班主任心里都打上了“事兒精”的標簽。
一路上,林昔微沒有再多說什么,只默默拉著何欣的手,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給她力量。
去了醫院,專業的醫護人員給何欣的各處傷口都做了更細致的檢查和處理。從醫院出來,林昔微拉著何欣去了旁邊的一個小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