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早就走這沒幾天就進臘月門了,年前走是不是太倉促了去了能生產么”胡長義有些詫異的問道。盡管這件事情張部長早就提過了,他覺得怎么也得過了年吧,沒想到現在就走。
“不倉促了,那邊早就在準備了,廠房選好了,設備也找好了,具體地方不方便給你說,但是安全上還是沒問題的。再說現在走,那些工人們有些距離合適的還能在家里面過個年。”張部長說道。
“放工人們回家過年這沒問題么這萬一被鬼子逮住了拷打一番,咱們兵工廠的位置不就暴露了”胡長義說話間,把辦公室的爐子提開,順手還加了一些炭塊。
“你是不相信咱們的同志們啊放心吧,工人們進來的時候都是夜里,出去的時候也是夜里,即便是被鬼子抓住了,問也問不出什么來的。兵工廠別看距離村子很近,但是咱們的控制下,工人跟村民的交流有限。”
“所以,你小子能想到的事情,咱們也早就想到了,不用你操心的。”張部長說道。
“那好吧,這就是名單,早就選好了。他們走的時候,咱們是不是把人家的工錢給結算一下再給幾塊錢的過年費”胡長義問道。
“行啊,這個事情你自己說了算,就把今年的工錢結算到年底就行。這樣多出一個月的工錢,工人跟技術遠門手頭上也能寬裕一些。我看看你選的人”張部長看向了名單。
“小子有心了啊,都是些拖家帶口的,還大多是山東那邊的。行,就這些人了這次咱們調動了足足200多的技術骨干跟工人,足夠支持在山東搞一個初具規模的兵工廠了。”張部長很滿意的說道。
“張部長,現在邯長大道這邊算是在咱們掌握中了吧”胡長義問道。
“是啊,涉縣被打下來了,鬼子本來死死的占據著武安那邊的,不知怎的又被孫東陵的新編第五軍給占了去。現在敵我頑的勢力在晉南那邊是犬牙交錯的狀態,形勢不太好。”張部長說道。
“閻老西那邊呢”胡長義問道。
“閻老西這次做的有些過了,咱們的同志被害死了不少,不過咱們也作出了反擊。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干啥就干啥的咱們八路軍雖然還很弱小,但是跟晉綏軍還是有一戰之力的”張部長說道。
“張部長,咱講點實話,就咱們現在的裝備水平跟兵員素質,應該比晉綏軍強吧”胡長義問道。
“晉綏軍”張部長點著頭想了想說道“晉綏軍當初有三十萬人吧經過這兩年的戰斗,晉綏軍消耗不少,但是發展的情況卻不容樂觀。所以你小子自己有數就行。不過咱們欠缺的東西不少,至少在遠程的火炮上頭,差著晉綏軍跟鬼子可不是一星半點。還有中央軍那邊,一個150的重炮團就駐守在西安”
張部長沒有多說什么,點了點胡長義的腦袋,帶著名單去忙碌去了
多情自古傷別離咳咳,戰友情、同事情那也事情啊,所以兵工廠這幾天的氣氛多少有些悲戚。當然,這種悲戚的情緒隨著發工錢也就沖淡了。而那些要走的人,一想到轉移的路上有可能見到許久沒見的家人,心情就變的急切了起來。
比如,在老溝兵工廠這邊已經是大師傅級別的郭廉席,他就很是急切的等待著離別的日子。
當初跟著組織離開家鄉到了老溝這邊,算算時間也得一年多了,家里的爹娘媳婦也不知道可還好么還有前幾個月剛接到家里的信件,老大出生了,是個男孩,但卻因為七日風早夭了。
懷里揣著硬邦邦的幾十塊大洋,向著還沒能見面就沒了的孩子,郭廉席的心里就跟貓抓似的難受,就連干活的時候都有些沉不下心氣。
“郭師傅小心”郭廉席聽背后到有人大喊,下意識的向一邊轉移了身體,并且低下了頭。
“嗖”一塊灼熱的鐵塊從他的腦后飛過,打在遠處叮當作響,但與此同時,他的左背上就是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