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魚一陣惡寒,這紫衣女子看起來年輕貌美,卻肯定是個老妖怪,他會動心思?這崔無敵是小心眼醋壇子,還是對自己沒自信,生怕有人把紫衣女子勾引走!
“晚輩多日未操琴,未免生疏……況且,晚輩所彈曲子粗劣不堪,怕是污了前輩法耳!”
李魚起身沖著飛舟拱了拱手,直接推拒。
“李小友謙遜了,柳道友當日對小友大加稱贊,妾身相信他不會虛言誑瞞!”
紫衣女子臉上笑意不變。
“讓你彈你就彈,婆婆媽媽!”
崔無敵兩眼一瞪地訓斥道。
李魚心頭火起,可仔細想去,和對方翻臉的代價承受不起,即使有穿云雕,也不一定能夠順利逃離。
也不多言,擺上琴架,取出琴來,調了調音色,一曲滄海笑從指尖流淌。
這女子想聽,他偏要彈男人喜歡的曲子,而且就彈柳長風熟悉的,炒炒剩飯。
你不是喜歡秀恩愛嗎,一邊秀去,不喜歡,那就趁早滾蛋。
沒想到,這一彈,崔無敵竟是興奮了起來,聽到暢快處,自己取出幾壇靈酒來,一邊暢飲,一邊哼著曲子,最后甚至把李魚方才用過的酒碗拿到了面前,合著節拍用指頭敲擊著酒碗,當當作響。
隨著琴音彌漫,李魚心間的郁悶也漸漸散開,聚精會神地彈起了琴,也不去看紫衣女子是否喜歡,更不去看崔無敵“表演”,只當這二人不存在,只當是自己在自娛自樂。
三首柳長風熟悉的曲子翻來覆去地彈,各自彈了十余遍,李魚這才停了下來,自顧自地收了琴,抬頭望向了紫衣女子。
你讓彈琴,已經給你彈了,你還想怎樣?
“多謝小友!”
紫衣女子扶著藤椅站起身來,沖著李魚深施了一禮,神色間有歉意。
看到她要站起,兩名翠衫女子想要阻攔,卻似乎又不敢,手忙腳亂地守護在左右,一臉緊張的表情,似乎生怕這紫衣女子隨時會倒下。
而這紫衣女子施了一禮后,身子一歪,軟軟地倒在了椅上,一副疲累不堪的樣子。
李魚愣住。
他看這女子一直坐在椅子上,原本以為這女子自重身份,又或者是權貴閑人的懶毛病,原來……這女子竟有傷病在身。
這女子不像是凡人,可這世間的修士,還會被傷病折磨?這崔無敵乃是一名高階修士,即使這女子被人打傷,崔無敵也會幫其療好傷。
女子這一謝,也讓他頓悟,恐怕想聽琴的不是這女子,而是崔無敵,女子只是為了讓崔無敵高興高興,這才向他求曲?以柳長風的身份,崔無敵再想聽曲子,也無法逼其一遍一遍地彈。
默默地沖著女子躬身還了一禮。
“老夫已醉矣,告辭!”
崔無敵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醉眼朦朧地沖著李魚拱了拱手,大袖一揮,一股狂風卷起身影騰空而起,落在了飛舟之上。
左側的翠衫女子抬手擊出法決,飛舟掉頭而去,漸行漸遠。
“小子,喝你一壇酒,老夫還你兩壇,后會有期!”
飛舟已沒入云端不見,崔無敵的傳音卻在李魚腦海中突然間響起。
石桌上下,此刻擺著一堆的酒壇,其中的兩壇,沒有開封。
李魚抬頭望天,久久佇立,神色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