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鳳琳兒,李信的聲音頓時高了幾分,緊跟著,竟是跺了跺腳。
李魚一陣惡寒,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訓斥道:“你如今好歹也是外事堂紫星長老了,這個樣子丟不丟人?我記得你最小的那個兒子今年應該九歲了吧,李玉不過是六歲,怎么就會挨打呢?”
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在哭鼻子,總覺得別扭,擱以前,他是不耐煩搭理李信這個李家紈绔,李信也沒資格踏入赤血峰,可最近幾年,李信突然開了竅,能夠潛下心來靜修,竟然還在一年前進階了紫星境界,讓李魚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覺。
“我家孩子是比李玉大,可哪敢還手呀,若要是不小心打傷了李玉,鳳……七嫂若知道了,還不殺了我?”
李信委屈地說道。
“是啊,是啊,李玉、李華一起動的手,十幾個孩子都被打了!”
李信的小妾隨聲附和道。
“該管管了,不能有事沒事就動手,這也經不是第一次了,再這樣下去,豈不和當年的小信一樣,這樣不好!”
呂娥一臉怒容,口中言語也不客氣。
“二嬸,你這怎么又帶上我來了,我都已經改了!”
李信不樂意了,這些年來,他一直是李家的反面典型,可他有幸得高人指點,已經改了。再說了,他當年哪有李玉、李華這般霸道,欺負欺負仆從下人還行,一眾兄弟姐妹他可沒本事欺負。
“二祖母,今天過來,是說孩子的事情!”
李銳的小妾接過話頭。
“我這……說順嘴了,這個,孩子的事情也不是小事,要管好了!”
呂娥臉上閃過一抹尷尬,轉移了話題。
同為長房一脈,可李銳和李信之間的關系,更近一步。
“好了,這事我知道了,是誰的錯,自然會有責罰!”
李魚目光掃過四人,下了逐客令,就這么片刻間,多達十余道靈覺悄然掃過這個方向,顯然,背后還有不少人在關注著這件事情,而這一道道靈覺的主人,實力還不弱,看其方位,竟然有多道靈覺來自銀星長老的洞府處。
修士畢竟不比凡人,孩子被打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按道理是沒人找上門來問罪的,何況,上的還是他李魚的門。
這些年來,他在赤血城威勢漸漲,就連一眾銀星修士面對他時也是一個個陪著小心,李信見到他更是老鼠見貓一般遠遠躲開,今天是怎么了,李信、呂娥四人的膽子竟然莫名的“壯”了起來,這事情,透著蹊蹺。
赤血城內有多座學堂,這座學堂最為特殊,學子多達二百余人,李家小輩僅是其中的少數,外姓弟子反而占多數,能踏上赤血峰,能進入這座學堂,是有硬性規定的,要么家中長輩戰功赫赫,要么家中長輩在對外征戰中戰死,要么家中長輩身居銀星、紫星長老的高位且在海外基地鎮守,那些在宗門之內擔任閑散職位的銀星、紫星長老,沒資格把后輩子孫塞進這座學堂。
十幾個孩子被打,這還真不是件小事,是要給個說法,可沒弄清楚原因之前,李魚不會妄下結論,鳳琳兒雖性子急,卻還是講理的,眼前四人的話語未必能全信。
看到李魚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李信、呂娥等四人一個個心中發怵,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瞬間崩潰,憋在肚子里的話竟是不敢再說,紛紛告退,快步離去。
這些年來,李魚積威日盛。
隨著四人的離開,遠處探來的一道道靈覺也悄然退卻。
這一下,李魚更加能確定,這件事情沒這么簡單。
抬手看看腕表,時間還早,學堂還沒有放學,緩緩放開靈覺,沖著學堂位置查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