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河盯著魁梧男子葬身之地看了幾眼,又盯著雷一刀看了幾眼,這才把目光轉向了遠處的桑青書,皺了皺眉頭。
就這片刻之間,桑青書已逃出了千里外,以桑青書眼下的速度,他是想追也追不上,雷一刀若施展空間秘術,當能追得上,攔的住,可雷一刀孤身是殺不了桑青書的,至于帶上他和擔山和尚一道傳送,雷一刀卻未必肯,今日的背叛太多了。
左右一望,遠處竟然還有幾名神符宮弟子在逃亡,依其遁速來看,有一名赤金境修士和一名青金境修士,另一個方向,另一人逃得也不慢,很有可能也是一名赤金境修士,看此人身上的戰甲,并非神符宮制式,應該是一名中等宗門的赤金境長老。
“殺!”
洛星河低喝一聲,轉身沖向了那名神符宮赤金境修士,之前還是合作伙伴,現在卻成了仇敵,已經結了仇動了刀,那就不能放過。
擔山和尚默不作聲地抬腿沖向了另一個方向,追著那名中等宗門的赤金境長老而去,遠遠地沖其一掌擊去,方才,六福寺弟子被桑青書一伙斬盡殺光,此人和神符宮一道行事,乃是幫兇,不能放過。
片刻后,幾名逃亡者一個不拉地被斬殺在地,而雷一刀認真細致地把魁梧壯漢的空間手鐲和幾件殘留法器收撿到手后,已經在四處撿取神符宮弟子的遺落之物。
不多時。
三道遁光如風似電般奔向了城北方向,奔向了殷開天、刀狂等人激戰之地而去。
眼看著三人離戰局已不足千里,一馬當先的雷一刀正要出手攻擊,“當”的一聲巨響傳來,明尊一刀把殷開天的一尊傀儡分身劈成了兩半,緊跟著,從這處豁口沖天而起,裹著一團魔霧沖著北側方向疾馳而去。
殷開天揮劍怒斬,道道劍光飛舞,卻無法斬中明尊,一枚枚飛劍沖天而起,追斬明尊,結果,明尊的遁速比飛劍還快,殷開天情不自禁地抬腿向前追去,僅僅追出了數步,不足百里之遙,身軀卻在空中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在地,慌忙穩住身形,口中卻控制不住地噴出了一口鮮血,面色更是蒼白如紙。
咧嘴苦笑,不得不停下了追擊,麻利地取出一把丹丸,拋入了口中,心隨所動,一枚枚飛劍紛紛回轉,那尊遍體鱗傷的傀儡,亦是快步回到了他的身畔。
陣陣后怕,也有幾分僥幸,法力透支嚴重,內傷外傷一大堆,能堅持到現在,可謂是燒了高香,幸虧幾只八階妖魔的心不齊,沒有一涌而上的撲咬過來,也幸虧車不遲、桑青書等人的陰謀針對的是刀狂而不是他,沒有在北寰仙宮隊伍中暗伏彩星境奸細,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想到此處,不由得望向了刀狂,刀狂的脾氣比他倔,名氣比他大,葬仙宮的實力也比北寰仙宮強,這些強敵把刀狂列為了偷襲誅殺目標,也正常。
當然,這些人也許考慮著妖魔聯軍勢大,以為他會被眾妖魔擊殺,這才沒有在他身邊埋雷。
一連串丁丁當當的響聲傳來,打斷了殷開天的思緒,遠處,柳千影祭出的飛劍想要攔截明尊,卻被明尊悉數斬飛,不少飛劍之上更是瞬間添上了一道道豁口。
柳千影暗自心痛,慌忙召回飛劍。
殷開天盯著柳千影的飛劍看了幾眼,面色突然一變,舉目沖著四周望去,同樣是暗自叫了一聲苦,他祭出的十七枚飛劍,竟然只剩下了十二枚,這十二枚飛劍之上,同樣是布滿裂痕和豁口,明尊手中刀不知道是何物煉就,鋒銳異常,柳千影手中的劍乃是請他鑄就,還不如他手中劍鋒銳堅固,自然擋不住斬削。
大袖一揮,十二枚飛劍齊齊沖著一側的車不遲殺去,那尊遍體鱗傷的傀儡,同樣是邁步殺向了車不遲。
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沖著車不遲走去。
一時間心緒復雜,這四年多來,和車不遲并肩作戰多次,擊退妖魔聯軍的一次次攻城,卻沒想到,在今日這決戰的關頭,車不遲竟然選擇了背叛。
他乃重情之人,這種背叛,他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