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劍真人:“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多動動心思想想,這白石清溪,他為何要和老夫過不去?那殷開天、李魚,又為何要與老夫過不去?你北宮師兄、姬贏、云鶴為何要和李魚走得近?”
“這……那李魚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又懂得蠱惑人心,至于白石清溪、殷開天,弟子覺得他們其心不軌?”
丹辰子依然不服,也依然不悟。
“你呀,你呀,你這是鉆進了牛角尖!”
明劍真人伸手指著丹辰子,臉上終于露出了幾分怒意,“虧老夫對你悉心栽培,你看看你如今的見識,怕是連個小小赤星境弟子都不如。
北寰仙宮能不能擠身仙界一流,能不能不讓人欺負,不是看神衛軍有多強,也不是看他李魚能不能折騰,而是看老夫夠不夠強,老夫若不是早早踏入了化境,二十年前北寰仙宮怕是已覆滅了。
老夫若是這仙界第一人,誰敢不高看我北寰仙宮一眼,誰敢明著與我北寰仙宮作對?到了那時,只要我北寰仙宮不做出天怒人怨之事,那我北寰仙宮這座大山就能始終壓在眾仙門頭上。
同樣的道理,老夫若不思進取,只知道躲在洞府中睡大覺,神通被白石清溪、殷開天、李魚這些后輩超越,那他們又憑什么要敬著老夫,憑什么要給老夫孝敬?
人不自立,而后人辱之,你又能怪誰?
至于這北寰城的靈脈,老夫的洞府,那李魚不要,老夫也是要送的,如今我北寰仙宮已經有了兩條仙脈,第三條馬上就能得到手,老夫若不占住這仙脈,不在這仙脈上建幾座洞府,其它人哪好意思修建洞府,哪敢安心住在這仙脈之上?
這北寰城的靈脈雖是上品的金水雙系靈脈,卻和老夫修煉的功法不契合,如今有更好的去處,老夫干嘛不去?
再來說你北宮師兄和姬贏、云鶴,李魚能助白石清溪踏入化星境,他們怎會不心動,眼下,他們只恨不能圍著李魚打轉,恐怕也只有你這傻子才會纏著為師來問東問西!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如此簡單的道理,你為何就不懂呢?
短短二十年間,我北寰仙宮如脫胎換骨,誰的功勞最大,不是老夫,而是李魚,別說是門中弟子,就連老夫都覺得腰桿硬了許多,那斷塵老兒幾次見到老夫,都要向老夫討要李魚,寧肯把無崖山那條仙脈拿來換取,老夫理都不理他。
這么好的弟子,所有人都把其看成希望,而你,卻把其視為阻礙,你說是你的問題,還是大家的問題?”
此語一出,丹辰子不吭聲了,面色陣青陣紅。
有些道理,不是他不懂,而是他不愿意去承認。
打量著丹辰子,明劍真人心中也是五味雜陳,頗為不舒服,這弟子,昔日堪稱北寰仙宮中最耀眼的天驕,劍道、丹道雙絕,學起神通來,那速度之快連北宮野也難以企及,卻硬是被他給慣壞了,教廢了,而同樣被教廢的還有昔日的道子北宮望。
也不是他心腸不夠硬,不舍得讓這些天驕弟子去歷練去拼命,實在是北寰仙宮的底蘊太薄了,經不起任何折騰,之前他最為看中的兩名弟子正是北宮野和殷開天,而這二人門下弟子也最為爭氣,可隨后,北宮家族上百名天驕精英到一處小世界歷練,一去不返,直接讓北寰仙宮中層弟子青黃不接,至于一手創立神衛軍的殷開天,門下弟子頻頻戰死,就剩下了一個張立險死環生卻跌落了境界,中了劇毒,眼看著大道無望。
直到李魚出現之前,整個北寰仙宮只有九名彩星修士,赤金境弟子不超過四十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自然不敢放天賦最出色最有希望踏入帝境的丹辰子、北宮望二人到蠻荒之中打打殺殺,一旦這兩株仙苗折了,那北寰仙宮也不知道多少年才會再出一名帝尊老祖,正因如此,北宮望上次犯了九死之罪,他也不得不狠著心腸保下了北宮望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