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仙宮眾弟子罵成了一團,不少人更是憤怒地攥緊了手中長劍。
青鱗面色鐵青,張嘴就要痛罵,一側卻有一只小手伸了過來,拽住了他的手掐了一把,青鱗扭頭望去,卻是木遙。
木遙沖青鱗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夢飛煙懷抱之人,低聲道:“那是鐘明師兄吧,看起來情況有些不妙,不要怪夢姐姐了,她方寸已亂!”
“好吧,不罵她!”
青鱗點頭道,強行壓下心頭怒火,目光望向了夢飛煙懷抱中之人。
看那身材以及身上披著的戰甲,應該是鐘明天子,可現在,這身戰甲破爛的不成樣子,兩條腿和兩條手臂軟軟垂落,頭顱亦是低垂,似乎是處于昏迷狀態。
“都閉嘴,退下!”
張立的聲音突然響起,壓過了所有嘈雜,緊跟著,正中的戰艦之上,張立從靜室中走了出來,目光冷冷地掃過艦上群修,冷聲道:“刑堂弟子聽令,再有人敢胡言亂語,記下來!”
此語一出,眾修齊齊閉嘴,有人憤憤不平地把目光望向張立,有人面面相覷,有人則依然是憤怒地把目光望向夢飛煙,卻沒有人開口反駁,也沒有人敢多嘴。
張立已然把目光投向了夢飛煙,冷聲道:“夢道友,兵兇戰危的道理你想必是懂的,你關心鐘明道友的傷勢,大家能理解,胡言亂語卻不對了,若真的是為了鐘明道友好,那就休要再多嘴!”
“我……救救我師兄!”
夢飛煙有心想再反駁怒斥一番北寰仙宮眾修的,可聽到張立的言語,再看到張立冰冷的眼神,頓時不敢再多嘴,臉上的神色也跟著變了,一副悲戚慌亂的模樣。
她雖是大衍宮天驕,大夢老人的嫡系孫輩,可她的身份,面對張立,卻是不值一提了。
“過來吧,容本座看上一看!”
張立面無表情地說道,抬腿沖著艦首走去,目光掃過四周人群,落在了另一艘戰艦上的一名中年男子身上,“甘師兄,勞煩你也過來看上一看!”
“好!”
那名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身影一晃,騰空而起,從另一艘戰艦之上躍了過來。
這甘姓男子甘龍,乃是丹堂太上長老,論起醫道,自然是要勝過其它人的,不過,他也明白,張立也只是做個樣子給外人看而已,并不一定是真心想要救治鐘明天子。
大衍宮中有大夢老人,有一群彩星長老,論起醫道,又豈會不如他,何況,丹神閣朱老夫子和一群彩星長老也在,怎么說也輪不到他,可這夢飛煙既然發瘋了一般跑過來,北寰仙宮也不能置之不理,至于夢飛煙要找李魚,那更是找錯了人,李魚又不擅長煉丹治傷。
看到張立做出了安排,夢飛煙也老實了下來,其它弟子心中雖說還有憤憤不平,卻也沒有人再多嘴多舌了,只是拿眼盯著越來越近的夢飛煙,也有人遙望遠處的大衍宮弟子,搜尋著大夢老人的身影,沖著大衍宮眾弟子怒目而視。
大夢老人輕嘆了一聲,轉身沖著靜室走去,只覺得面皮陣陣發燙,夢飛煙乃他自小看大,什么樣的人,心里怎么想,他又豈能不知道,可此刻,他也只能希望夢飛煙能得到想要的。
“兩位前輩,求求你們救救我師兄!”
夢飛煙飛身落在戰艦之上,小心翼翼地把鐘明天子平放在了甲板之上,輕柔地把其頭顱擺正,這一刻,從她身上看不到絲毫的憤怒和狂傲,只有慌亂、悲戚和擔憂。
而鐘明天子被這般擺弄,依然是昏睡不醒。
張立、甘龍二人放開靈覺掃過鐘明天子,齊齊皺起了眉頭,鐘明天子體內骨骼經脈斷裂了六七成,若不是身上穿著的戰甲堅固,人都要散架了,這般嚴重的傷勢,別說是他們,朱老夫子怕也無力回天。
青鱗、木遙一前一后飛身落在了這艘戰艦之上,打量著昏迷不醒的鐘明天子,心頭同樣是為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