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莊抬手又抓起了一壇靈酒。
“這個……晚輩對此等玄功并不熟,敢問前輩,這修行界相傳,奪魂只能進行一次,這卜吉以弱奪強,神魂一旦出了問題,豈不是直接就丟了性命?”
寒天帝陪著笑臉說道。
卞莊再次盯著寒天帝打量了一眼,心頭的厭惡又增幾分,這些年來,寒天帝從他手中得去的仙功妙術可不少,寒天帝能超越青陽帝尊等多名強者攀至帝尊仙榜第四的位置,全仗了他的調教,可這寒天帝,在心底里并沒把他放在應有的位置,表面上恭敬,只不過對他還有所求。
此刻這話語,分明就是在暗中提醒他,他已經奪舍過了,即便是得了仙尸,也沒有機會。
這奪舍,對于低階修士來說,的確是只有一次機會,可到了帝境,真仙境,可以分魂裂魄,只要神魂不死,分一縷神魂出來自然可以再一次奪舍,只不過,奪舍并非正途,且不說奪舍的后遺癥,僅僅是穩固神魂,讓神通一步步提升,就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會讓很多仙人接受不了,而像這種主動奪舍,奪舍對象的選擇,可謂是重中之重,像他奪舍的卞莊的這具法軀,就是極差的,只不過,當年為了走出那處秘地,為了活命,沒得選擇。
而當年被卜吉得去的那具仙蛻,和他昔日崩碎的那具仙蛻最為相似,最適合他使用,他自己是念念不忘。
分魂奪舍,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寒天帝正是揣著明白裝糊涂,這性子,他最為厭惡,明明是一副濃眉大眼的粗豪相貌,偏偏心地陰鷙,行事陰損,這樣的性子……若不是他眼下還需要寒天帝來協助完成一些事情,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
懶得和寒天帝多解說,索性再次喝起了悶酒。
殿內的氣氛再次尷尬沉重了起來。
寒天帝臉上的干笑,看起來越來越假,終于,受不了這氣氛的煎熬,寒天帝起身告退,離開了這間大廳。
走出卞莊的洞府,走遠,看著天際頭白云飄飄風和日麗,聽著耳畔蟲鳴鳥啼,寒天帝心中的憋悶,頓時舒紓了幾分。
“一山難容二虎,看著吧,你不對手,那李魚,就真的會放過你!”
回頭望了一眼卞莊的洞府,寒天帝心中冷哼了一聲。
他是巴不得這卞莊和李魚戰上一場,最好是能殺了李魚,可無論他如何旁敲側擊,如何拱底火,卞莊就是不敢去尋李魚的麻煩。
魔劫之時,先是被李魚逼迫,耗費大批資源布下了寒天宮防線,精銳弟子盡出守護防線,并被迫與魔族大軍惡戰一場,差點丟了性命,麾下精英弟子更是死了大批。
前些時日,則被李魚第二次逼迫著前往北寰城會議,若不參會,今后他寒天宮就會成為各大仙門公敵,這個威脅,他沒有反抗之力,只能冒著危險去往了北寰城,并在會議上“積極”地表態支持李魚成為仙域第一人,最后更是簽下了多個原本不愿簽署的不平等協議。
他總覺得李魚遲早會拿他開刀,當年的舊怨,他忘不了,李魚又豈能忘掉?
可卞莊不給力,似乎是怕了李魚,他又能奈何?
“魔域眾魔怕了李魚,羅剎界眾王不敢與李魚爭鋒,至于羅剎界的妖族,只怕也靠不住,看來,得換一個思路才是!”
寒天帝陷入了思索,腳步卻不停,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
……
遠在不知道多少萬里之外的羅剎界北域。
眾妖皇和各大妖族首領齊聚牛皇宮,無它,走失多年,據說投靠了李魚,成了李魚坐騎的牛十八皇子,竟然回來了。
如此大的事件,眾妖皇豈能不過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