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爺子的異樣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倒是離他最近的賀瑤，神色不明的望了他一眼，下一秒，又于黎玖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眼神中蘊含著只有兩人才能讀明白的信息。
看樣子，時候到了。
賀瑤低下頭，扒拉著碗里的飯菜，腦海中突然閃過幾年前黎玖對她說的話。
——“所有的一切，源頭都起于帝京，幫我盯著那些涉及此事的人……亦或是，家族。”
嘖嘖，槍打出頭鳥，好戲，即將開始了。
“老二，老三，吃完飯和我去書房。”祁老爺子忽然出聲道。
所有人一愣，沒搞明白他要干什么。
祁景辭微微點頭，“好。”
祁景淵也應了一聲。
吃過飯，兄弟兩個跟在祁老爺子身后去了二樓。
賀瑤趁其他人不注意，悄悄地向黎玖挪去，低聲問道：“老大，你說祁爺爺要和他們談什么？”
黎玖擺弄著一盆金盞菊的葉子，漫不經心地道：“我怎么知道。”
賀瑤杏眼微瞇，猜測道：“肯定和其他幾大家族有關，我聽說這些日子他們暗地里的動作可不少。”
黎玖勾起唇角，輕聲道了一句，“甕中捉鱉。”
賀瑤挑眉，“對。”
以他們的這些日子的做法，怕是想要把黎家和祁家一鍋端。
“三兒，你說，誰會是那個鱉呢？”
賀瑤笑了笑：“反正不可能是祁爺爺和黎老。”
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油條，難不成會這么輕易就栽？
黎玖手上一個用力，揪下了一片葉子，嘖了一聲，“連你都看出來了。”
賀瑤嘴角一抽。
“老大，你什么意思啊，我好歹是智商二百多的天才好嗎？”
黎玖又揪下一片葉子，轉頭看向她：“智商二百多的倒第一？”
賀瑤：“……我那是為了誰？”
要不是黎玖說要低調，她至于次次考試閉著眼答題嗎？
搞得現在安言哥哥都以為她是腦子有問題。
一說這個，賀瑤就涌上了一絲困惑。
“老大，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嘛非得這么藏著掖著啊，當年你拽到沒朋友，大殺四方的霸氣去哪兒了？”
現在倒好，成了個私生女，以前那種看誰不順眼就一刀剁了的氣勢也沒了，整天佛系養老，睡到自然醒。
黎玖眼角抽抽，覺得自己前些年的形象可能給她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小孩子家家的，整天別那么暴力。”
真的，暴力不好。
看她，自從來到了帝京，尤其是遇見了祁景辭之后。
她覺得自己容忍量都大了許多。
賀瑤：“……”
賀瑤：“老大，你是不是忘了你十七歲的時候，比我還暴力。”
黎玖老臉一僵：“……”
“咳…”
黎玖輕咳一聲，瞪了她一眼，“提那些事干嘛？”
賀瑤撇撇嘴，小聲嘟囔著：“要是讓會長知道你現在居然教育我不要暴力，他肯定會把你拉回去看腦科。”
黎玖眸子危險地瞇起，“你說什么？”
賀瑤清了清嗓子，“老大，我是說，咱們用不用出手推波助瀾一下？”
黎玖輕哼，“不用，順其自然就好。”
賀瑤疑惑，“可是老大，你不著急嗎？”
離答案僅一步之遙，她居然還能沉得住氣去？
黎玖將視線移向了那盆金盞菊，道：“急什么，這么多年都等了。”
“再說了……”
賀瑤問：“再說什么？”
黎玖瞥了一眼不遠處正向她走來的祁安言，道：“再說了，你該去上學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祁安言的聲音響起：“瑤兒，時間到了，我送你回學校吧。”
賀瑤：“……”
老大，說實話，我現在真的挺想把學校拆了，您看您能給解決一下后續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