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辭看著她,“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無聊了?”
無聊?有嗎?
黎玖不覺得。
她只是最近忽然很想看他出丑而已。
黎玖一挑眉,“怎么,堂堂祁三爺不敢?”
很拙劣的激將法,但是不知怎的,祁景辭還是應下了這個賭約。
結果,他自然是沒撐到五分鐘。
黎玖看著浴室里滿滿一缸的熱水,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住。
她略微側身,突然看見了鏡子里眉眼含笑的自己,當即就是一愣。
她……什么時候這么容易笑了?
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好像最近的心情格外的好。
是因為祁景辭嗎?
黎玖的上揚的嘴角漸漸消失,眸子里取而代之的是復雜。
她坐在浴缸沿上,眸光落在水面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
國外
“拉拉,你說你師姐她真的不會生氣嗎?”
黎霆之坐在一處石頭上,向不遠處正光著小腿在河水里抓魚的阿拉問道。
“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叫阿拉!”
聽見他的稱呼,阿拉憤憤地轉過頭,鼓起腮幫子糾正。
她用磕磕絆絆的華夏語一字一頓道:“我的名字叫阿拉。”
這樣認真的表情落在黎霆之眼里十分的可愛。
他輕聲附和著:“好好好,阿拉,是阿拉行了吧?”
“哼!”
阿拉扭過頭繼續抓魚。
過了一會兒,她的聲音才傳過來:“師姐本來也沒想永遠把你留下,你想走就走唄?”
黎霆之單手支著下巴,前天他接到了來自軍部的消息,讓他立刻回去。
但是這些天跟著季云舒他們三人在這深山老林里過了小半個月的“野人生活”,突然要走,還真是有點舍不得。
“黎叔,你放心吧,師姐不會扣著你不讓你走的。”阿拉道。
黎霆之臉色繃了起來,他無奈地道:“阿拉,能不叫我叔嗎?”
他明明跟他們師姐差不多大,怎么就成叔叔輩了?
“咦?不應該叫叔叔嗎?可我聽師姐說,對于沒有血緣關系,比自己年齡大的男生都要叫叔叔啊?”
黎霆之:“……你師姐她的意思是……唉,算了,你隨便叫吧。”
終歸是個小孩子,還是個外國人,這稱呼問題還是算了吧。
“都要走了,我送你師姐一個臨別禮物怎么樣?”
“你在這里成天吃我們的住我們的,哪有錢買禮物?”
旁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童童撥開了草叢,拎著幾只兔子走了過來。
“我自己做。”
“自己做?”
童童用質疑的目光看著黎霆之,這些日子他都看出來了,這人的身份非富即貴,能做出什么樣的禮物來?
看明白童童眼里的意思,黎霆之挑眉,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人嫌棄成這樣。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他因為養傷的緣故,的確是幫了許多倒忙。
黎霆之從石頭上跳了下來,接過童童手里的獵物,拎著阿拉滿滿一桶的魚,道:“我們先回去吧。”
童童望了眼遠方的天際,彤云密布,太陽已經被山遮去了一角。
他點點頭,“嗯,走吧。”
見兩個人打算回去,阿拉連忙跑上岸,穿好鞋子,快速地跟了下去。
夕陽下,三個人,一大兩小的背影被陽光拉得老長,映在林間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