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玖的表情頓時微妙起來。
“……啊？”
她本以為他還會往下繼續問，連應付他的理由都打好草稿了，結果卻聽見這么一句話，有些反應不過來。
黎沉還以為她不愿意，連忙道：“小玖，你和祁景辭雖然訂婚了，但還沒到結婚的地步，同居的話，對女孩子很吃虧的。”
黎玖一抽嘴角：“……”
“之前……咳，你爺爺同意你搬出去和他住，完全是因為害怕將來黎泓一家會對你不利，才想替你找個靠山，可現在……”
他頓了頓，道：“你的身世已經公之于世，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黎家名正言順的千金，我們都會是你的靠山，至于祁景辭那邊……就先慢慢來，你說呢？”
黎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表情怪異了一瞬。
“嗯，我覺得爸說的挺有道理的。”
黎霆之忽然開口：“小玖，你現在是黎家的大小姐，沒有結婚就同居確實不太好，要不……先搬回來？”
“……”
黎玖默了默，轉頭望向黎老爺子：“爺爺認為呢？”
她的眸子清淺無比，眼底的意味很明顯，當初明明是老爺子您一手撮合他們兩個住在一起。
黎老爺子對上黎玖的視線，又看了看自家兒子和孫子，心虛了一瞬，輕咳一聲，淡然開口：“小玖啊，我覺得吧……”
他眼神飄忽一瞬，道：“你爸說得挺對的。”
之前他和老祁說好她和小辭的婚事，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為她的將來考慮，那時她在眾人眼里是私生女，自己就算能護她一時，也護不了一時，萬一他有一天走了，這丫頭被黎泓一家欺負，他肯定放心不下，所以便存了早早替她找好靠山的心思。
誰能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黎玖到頭來是他的小曦。
他現在真的有些舍不得她了。
所以，之前說過的那些話，還是先不承認了吧，臉面什么的，比不上孫女重要。
黎玖徹底無語了，她無奈地扶額，抱怨似地開口：“爺爺……您怎么這樣啊？”
怎么還出爾反爾了呢？
虧她來之前，祁景辭特地囑咐她放平心態試著好好相處，若是他聽見這些話，指定要氣成個刺猬。
還是豎起一身刺的那種。
“就是啊爺爺，你們不能不講信用啊。”
好在黎牧野沒有忘記和祁景辭的“交情”，適時地開口：“之前明明是您一手撮合小玖和祁景辭的，現在出爾反爾，祁爺爺那邊，您的面子掛得住嗎？”
黎老爺子：“……”
他笑罵一聲：“小兔崽子，哪里都有你的事？一邊兒涼快去！”
這臭小子到底哪兒一邊的？處處幫著外人說話。
黎牧野撇撇嘴，小聲嘀咕道：“我明明是實話實說……嗷！”
然而，他還沒抱怨完，聲音就卡在了喉嚨里，緊接著發出一聲短促的哀嚎，頓時吃痛地望向身邊正面不改色收回手的黎霆之，質問道：“哥！你掐我干嘛？”
黎霆之神色淡然地收回手，瞥了他一眼，道：“讓你清醒一下，認清自己姓黎還是姓祁。”
黎牧野：“……”
這是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