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衍！
賀瑤和祁司瑾眸光同時輕閃，下意識對視一眼，紛紛看到了對方眼底的凝重。
怎么會是他？
祁老爺子冷哼一聲：“林先生這么大排場，我們兩個老頭子可不敢當。”
林衍大笑兩聲：“祁老過謙了，我是真的對二位景仰已久。”
他的面容看起來溫和無害，眼神真摯，若不是與現在的場面太過違和，他們可能真的就要信了。
黎老爺子瞇了瞇眸子，順著他的話問道：“既然如此，林先生，麻煩你能解釋一下，現在這是什么意思嗎？”
林衍笑了笑，并未回答，而是令人搬了張椅子放在客廳中央，自己從容地坐了下來，雙腿交疊，悠閑隨意，仿佛把這里當成了他的地盤。
他的視線緩緩掃過在場所有賓客，下意識地轉動小指上的尾戒，思索著回道：“這是……我特意為你們準備的宴會啊，怎么樣，喜歡嗎？”
說完，他忽的撲哧一聲輕笑出聲，隨后笑聲越來越大，表情逐漸變得陰沉，眼神閃著冷光，問：“為了今天，我可是準備了很久。”
“二位可能不清楚，帝京這個地方，想要將我的手下都弄進來，可真的不容易。”
“為此，我特地聯系了云老。”
林衍看向云老爺子，笑道：“還好，最后有云老幫忙，一切都順利多了，我這才能夠坐在這里和二位聊天，否則……嘖嘖。”
最后兩聲嘖嘖，神色尤為感慨。
“夠了！”
祁老爺子看不下去他的惺惺作態，出聲打斷，不愿再與他虛以委蛇下去，直截了當地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衍：“不干什么，只是想請二位喝個茶。”
“哼，我們恐怕消受不起。”祁老爺子冷著臉道：“麻煩你找別人吧。”
林衍笑：“別急著拒絕嘛，二位不喜歡喝茶，那聊聊天也是可以的。”
他裝模作樣地沉吟片刻，皺著眉咕噥：“聊什么好呢？”
忽的，他打了個響指，淺笑著看向兩位老爺子，一字一頓道：“不然，我們來聊聊……816事件吧。”
這幾個字一出，空氣瞬間凝滯，氣氛陷入一片死寂。
816事件幾個字一出，賀瑤整個人僵在了原地，猛地抬頭，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們。
祁司瑾更是被這個許久都未曾聽到過的詞砸得腦袋發暈，霎那間，仿佛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
寒意滲入四肢百賅，冰冷徹骨。
怎么，怎么會……
啪嚓——
祁老爺子手邊的茶杯被打翻在地，茶水灑了一地，洇濕了地板。
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顫著嗓音確認：“你，你，你說什么？”
黎老爺子的反應更加激烈，刷地站起身，眸色冷厲地瞪著林衍，渾身氣勢壓迫得令人喘不過來氣，他咬著牙：“你再說一遍？”
林衍卻早就料到了他們的反應，神色絲毫未變，淡然地坐在那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對上他們的視線：“我說，816事件，不如我們來聊聊這個吧？”
果然。
他們沒有聽錯。
祁老爺子忍不住閉上了眸子，深吸一口氣，嘆息道：“原來啊原來……”
突然，他猛地睜開雙眸，目光銳利地看向云老爺子，“你竟然和剎盟的人勾結？”
“云興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云老爺子冷哼，“不用你來提醒，我很清楚。”
見他這副模樣，顯然已經油鹽不進了，黎老爺子掐了掐眉心，責備道：“老云，你糊涂啊……”
他怎么能，怎么能和剎盟的人勾結？
“我糊涂？”
云老爺子覺得有些好笑，“你們又知道些什么？這些年我是怎么過來的，云家是怎么過來的，你們心里沒點數嗎？”
他自嘲地低笑：“帝京五大家族，到頭來，只剩下兩個，多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