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久未變過的姿勢終于稍稍動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深色，視線直直盯著白慕悠，眼看著她走到自己面前站定。
哈爾·艾琳低低笑了幾下，神情很得意，“我就知道你會來。”
在白慕悠進入的那一刻，監控室里的幾人不禁放緩了呼吸，一眨不眨地監視著她們兩人的一舉一動，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聽到她的這句話，鄒明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心下涌起一股疑惑，但卻沒在意，繼續盯著里面的情況。
白慕悠對她的話反應十分平淡，眼底毫無波瀾，上下打量著她，語氣冷了一個度：“你倒是悠閑。”
外面都已經鬧翻了天，罪魁禍首反而在這里一點事兒也沒有。
哈爾·艾琳嘖了一聲，身子懶散地后靠在椅背上，腕上的手銬因為她細微的動作而發出脆響，在封閉的審訊室內格外突兀。
她嘴角上揚，笑著道：“這還不是多虧了你，否則的話，我還沒有這待遇呢。”
她抬起手，細細打量了一遍拷著自己的手銬，驚嘆了一瞬：“特管局的東西越來越高科技了，連我竟然都掙不開？”
白慕悠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在那里裝傻，啟唇道：“你就不想了解一下外面的情況？”
說到這里，她冷嗤一聲，“你們費了這么大勁，難道就不想知道結果嗎？”
聞言，哈爾·艾琳并沒有多大反應，依舊在自顧自地研究著手銬，像是想要把它拆解開看看里面什么構造。
“我只是這個計劃的一部分而已，至于計劃會不會成功，我并不關心。”
她抬眸，朝白慕悠燦爛一笑，“畢竟，我的演出已經結束了。”
“所以啊，白小姐，別寄希望于我身上了，沒用的。”
白慕悠危險地瞇起眸子，語氣冰冷：“有沒有用，可不是你說了算的。”
哈爾·艾琳眉梢微動，有些意外地望向她：“你想在這里審我？”
她側過頭，目光環視著四周，最終又落在了白慕悠身上，咋舌道：“這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她說這話時的聲音極低，幾乎沒被監聽器錄進去，白慕悠又站在她的面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恰好背對著鄒明等人，將他們的視角擋得死死的，根本看不清哈爾·艾琳說話時的面部表情。
鄒明緊擰著眉，扭頭喊道：“怎么回事？為什么聽不見她們說的內容？”
“隊長，可能是里面說話聲音太小了。”有人回道。
他提議說：“要不要暫停審訊？”
鄒明擺了擺手，“不用，先觀察一下情況吧。”
他本來也沒指望白慕悠能從哈爾·艾琳口中問到什么，只是想著通過她來試探一下哈爾·艾琳而已。
白慕悠輕笑一聲，表情充滿著嘲諷，“我的風格，你很熟悉？”
“在我印象里，我貌似從未和你打過交道。”
哈爾·艾琳沉吟：“確實，我和你素未謀面，不過，首領他老人家對你的評價可是很高呢。”
此話一出，白慕悠的眸色瞬間一沉，冷哼道：“你們首領，還真是像塊狗皮膏藥，總是陰魂不散。”
哈爾·艾琳不怒反笑：“這是當然，畢竟在首領的心里，還有比他的命還要重要的計劃尚未實現，他又怎么可能會甘心。”
白慕悠周身氣息瞬間冰冷至極，一字一頓：“瘋子。”
“多謝夸獎。”哈爾·艾琳絲毫沒被她的神情嚇到，面色如常地道了句謝，而后繼續精準踩雷：“更何況，對于你們這些實驗體的背叛，首領至今還未做決定如何處理，當年你們毀了剎盟，這筆賬，還沒好好算呢。”
她嘆了一口氣，看著白慕悠，眸色逐漸狠厲起來，又道：“要我說，首領還是太仁慈，若換成是我，早就趁你們還小的時候就把你們這些雜種全部燒死，一了百了，哪還會有以后的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