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這么大座山里找到詭怪,實在過于困難,只能將其引出,才好斬除。
可他手頭沒有合適的誘餌,所以需要就地取材。
“徐公子,這……這實在有點……”
聽過徐寧的要求,老村長面現難色,遲遲無法給出答復。
如果是平常物件還好說,可這要的是人血,難免讓他有些為難。
“不能用牲畜血代替嗎?”
“必須是人血,每人只需半瓷碗就夠了。”
徐寧沒有一點松口,指定必須要人血,村長也是無奈,只好在傍晚又將村民召集來,和他們說了這事。
對于放血一事,村民大多都有抵觸情緒,議論紛紛卻沒有人上前。
對于村民心中所想,徐寧大致也能猜個七八,但他卻保持著冷眼旁觀的姿態,將手中的陶罐置于桌面。
約莫盞茶的時間過去了,還是沒有人上前,個個都在等別人先上。
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遇見了,徐寧不急不躁,雙手抱胸閉目養神。
村長的老臉掛不住了,他雖有預料,但是沒想到居然一個都沒有。
“我先來吧。”
洛心琴抿著嘴上前,挽起袖子,露出纖細的嫩白手臂。
村民們頓時啞口了,注視洛心琴,見她走到桌子前,伸出手臂。
徐寧睜開眼,伸手輕握其手腕,另一手拿出飛刀在小臂上比劃,尋找合適的放血位置。
“害怕的話,就把眼閉上。”
琴心琴銀牙緊咬,毅然搖頭:“我不怕。”
她話音剛落,手臂上的飛刀一轉,刀刃迅速劃過手臂,幾乎沒有感受到疼痛,血液已經順著傷口流出。
看到血流出,心中難免有點發怵,洛心琴把視線從手臂移開,四下張望最后落到對面少年的臉上。
這一看,卻讓她漸漸有些癡了,正處情竇初開的年紀,少女懷春自是平常事,也曾幻想過共度余生的天命真子是俊才之人。
村中多有往來商隊經過,她也時常會聽那些人談論游士的事跡,早已心生向往,此時見到真人,又是同自己相仿的年齡,難免心生漣漪。
徐寧雖面色有些蒼白,容貌卻是俊秀,眉宇之間透露英氣,待到再過幾年,必然是更為出眾。
她的目光過于直白,徐寧早已察覺,卻無動于衷,只是盯緊流入陶罐的血液,等到差不多了,便從懷中拿出創傷藥,將藥粉灑落在傷口處。
輕微的刺痛讓少女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素腕還被對方捏住,白嫩臉龐不由泛起一抹紅暈。
等撒完藥粉,徐寧便立即松手,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他是知道的,剛才為了放血讓對方不亂動才握住,現在上完藥,再握著那就是登徒子行徑。
“去歇息吧,這兩三日傷口不要碰水,等瘡痂自然脫落,不會有明顯印痕留下。”
徐寧冷漠的臉上難得露出些許笑意,原本給人拒之千里的感覺,這一刻蕩然無存。
見到那帶著溫和笑容的臉龐,洛心琴心中頓時似有小鹿亂撞,低頭掩藏嫣紅臉頰,蓮步輕挪走進家門。
村長此時也有底氣了,我孫女都放血了,你們這些糙漢子還有臉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