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司馬和黑子坐在一起,看著相談甚歡的陳霄和大肚腩的溪王,旁邊的溪司馬眼睜睜看著百多大錢被送出去,心痛疾首。
倒是老司馬渾濁的眼里偶爾閃過一絲絲喜色,不過很快被打破了。
“陳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吹捧的差不多了,并不是什么傻子的溪王覺得火候差不多,再聊下去就該準備晚宴了。
“兩國相鄰交邦之處,有塊澤地,卻是歸屬溪王,陳國想買下來,不知作價幾何?”
陳霄話落,旁邊的溪司馬就迫不及待的說道:“我們賣啊,價錢合適的話,再送陳王五百棵大竹,當做添頭。”
澤地能賣出去,那是白撿一筆錢,這種事情誰都樂意做。
原本還作壁上觀的老司馬笑容凝固了,陳王這樣敗家,也不怕你爹半夜來談心。
“那作價幾何?”
溪王看著溪司馬,溪司馬想了想:“旱田畝值8貫,澤地三畝,作價15貫如何?再送三百大竹。”
陳霄算了算:“10貫,若無問題,大竹送到,錢貨兩清!”
“這……”溪司馬做不了這個決定,他看著溪王,溪王點點頭。
“就如此,澤地而已,留之無用,給陳王哪拿去發財!把文書擬好,蓋王印。”
溪王在老司馬說話之前一錘定音,把事情落實。
十貫錢,陳王當真是散財童子,以后要多親近才行,溪王越發覺得陳王年紀輕輕眉清目秀。
“文書定好下午和竹子一起送到即可,我蓋王印給錢,事情就這樣,既然辦好了,那就告辭了,感謝溪王招待。”
“陳王客氣,有空常來!”溪王也不強留他們,留下來還要搭上一頓飯。
被送到家門口,目送幾人離開,溪王樂的哈哈大笑,在他看來,陳霄這個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就是個什么都不懂的愣頭青。
“陳王好人,一生平安!”
溪司馬開始定文書,溪王蓋好王印,喜笑顏開,難怪今天早上喜鵲一直叫。
“趕緊安排,免得夜長夢多,找人砍300大竹,給陳王送過去。”
他看著文書,忍不住又笑起來,這一天比一個月都快樂。
“大王,今天睡里屋吧。”王后再耳邊輕聲細語。
溪王:“……”
“算了,不要影響孩子睡覺!”
王后哀怨的看來他一眼,溪王熟視無睹,揉了揉后腰。
回去的馳道上,老司馬一言不發,看著一片澤地,他摸不清楚陳霄的想法,但愿他是另有所想,能廢物利用。
陳霄則是看了看支流距離,和小溪長度,緊挨著陳國的澤地,另一邊靠著溪國農田。
兩千平左右,三畝的澤地,被第一任陳王嫌棄不要的澤地,如今又被孫子花大價錢買回來,造化弄人。
陳霄繞著澤地看了半天,滿意的點點頭:“老司馬,您老有話直說。”
杵著手仗,老司馬干笑兩聲:“我沒話說,要是大王爺爺給你托夢,記得告訴我他是否罵你。”
陳霄:“……”
“他老人家應該不會打擾我歇息,這塊澤地,您給我安排點人,我要挖一下。”
“這下面有寶貝?”黑子疑惑。
“沒有,挖一下另做它用。”
陳霄的想法老司馬不理解,陳霄卻能理解老司馬的想法,他不是黑子那種無條件的信任,要是把陳國帶向毀滅,老司馬第一個不干。
他為陳國流過血,負過傷,做過貢獻,陳國的今天離不開他,那種付出是幾十年如一日的,論家國感情,陳霄拍馬也比不上他。
如今這種胡鬧只是沒有結果而已,一旦結果是逆向的,他一定不會沉默,而是爆發。
陳霄可以有想法,可以有志氣,可以去實踐,他還可以任性敗家,但是唯獨不能再敗國。
“大王有主見,安排的事情老朽一定完成,大王聰慧,相信會對自己所作所為負責。”
先抑后揚,先夸再貶,是老司馬的說話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