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打完了,至于剩下的是打掃戰場,該剝皮的進行剝皮,該燒烤的進行燒烤。叢林中的水汽非常濃厚,剛剛入夜,有些地方已經起了團霧,必須快點生火祛除濕氣。
至于自己的尸體,衛鏗們挖了坑,草草的掩埋了。自己沒必要哭自己,只需要記住那些疼痛、傷疤以及血汗帶來的教訓,就夠了。
每掩埋一個自己,衛鏗們都會打碎一塊石頭,一半石頭放在墳頭上,一半則是被帶走。
現在工作緊迫,沒有條件舉行葬禮。但是在臨走前,衛鏗要在山崖上刻上那些犧牲了的自己的個體,在這個世界留下的相關信息。那些被帶走的碎石,未來都會放在這些山巒的碑文前。
至于現在,需要化疼痛為驅動力。
衛鏗已經確定了這里的位置,這里屬于珠三角地區。曾經的高樓大廈在一百年內全部倒塌,被植被覆的蓋看不到了。
剛剛戰斗的過程中,衛鏗一度看到的幾個五十米的土丘,其實就是摩天大廈倒塌后的殘骸堆積。在幾十年的雨水沖刷下。玻璃渣子都變成了碎沙子,被地表的苔蘚草本植物日復一日侵蝕,在地表上早就看不出來了。
直到,衛鏗開始挖坑,挖到地下的紅磚,瓷磚碎片,充滿銹跡的門把手等一系列物品,衛鏗才意識到,這里曾經是城市。衛鏗沒有考古人員保護遺跡的素養,撿磚頭,搭建澡堂,搭建床鋪,這些燒過的紅磚在現在是挺不錯的物資。
……
衛鏗們經過簡短確認,決定就地在該地區駐扎,探尋更多的地下物資。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魂,挖二十一世紀的城,衛鏗老爺毫無任何心理負擔。
一組組人員開始轉換為建筑團隊模式。
第一組人開始拆卸鋼管,拼裝帳篷。
在原本水源湖面上,正在規劃水源的第二衛鏗們,利用這里本來就存在的后自然形成的河流,開始將旁邊小溪的鵝卵石墊下去,然后挖掘溝渠,讓小溪的水流沖入這里,經過過濾成為飲用水源。
一百人的團隊,默不作聲的干活,有時候呢苦中作樂,將一些挖出來的草根放在嘴里品嘗著有可能的甘甜味。
衛鏗1344號突然說道:“我們現在居住在市中心底端,可惜沒有醫院。”
衛鏗1365號:“還沒有快餐店,沒有網吧。”
衛鏗1343號:“現在能挖出來的只有磚,玻璃瓶都是裂的,沒有任何可以喝的。”
另一個回應:“幾百年前的糖水,你還敢喝。”
這時候,一個在通訊組的衛鏗走了過來,問道:“你們是在聊天嗎?”
衛鏗們抬起頭,點了點頭,但是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
負責通訊的衛鏗說道:“你們剛剛沒有動嘴!”
衛鏗們驚奇的相互望了望!剛剛是沒有動嘴,甚至剛剛對話的自己相互之間的距離有十米之遠,用工兵鏟挖石塊的聲音很嘈雜,理論上這是一個交流的障礙,但剛剛自己很自然的相互釋放了自己的想法,并得到了相互回應。
然而現在呢,大家刻意的想要這么做,卻宛如夢境中“從空中飄到地面想要繼續飛結果再也沒法重現”的情況一樣。
通訊組衛鏗:“大家別急,這個事情,等會問一下其他組!應該不是孤例。”——只要不是孤例,就能見怪不怪,客觀的分析看待。
這種心靈感應,如果能夠主動實現,那么衛鏗們內部的協作能力將大幅度增強。
……
這當然不是孤例,其他多組成員也都出現了暫時無障礙的意識交流情況。
而此時,監察者這里,她正處于衛鏗那邊節點粒子剛剛回傳的數據所帶來的震驚中。
信息焓所復制的個體,僅僅是軀體和思維,而意識現象并不在復制行列之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