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大娘聽了這話,覺得自家兒子巴望這人家姑娘,顯得有些掉份,她便有些不自在的打斷真滄道:“哎,這喜不喜歡的,都是后話。況且,你羽生哥,也是一表人才。放在村里,也是有的是小姑娘巴望著他呢。哎——扯遠了。這夫妻過日子,在那是靠著什么喜歡嗎?那過日子的柴米油鹽呀,再多的喜歡,也磨沒了。”
“行,大娘,這情分的事情先撇開不談。咱們就說柴米油鹽。遠的不說,就說當今,江閣老,您知道吧?寒門出身,娶了陶太師的女兒,有太師提攜,才能在官場上一路亨通。”
“這是朝堂,離咱們太高了。咱們再說個相對近的。就白京里流云貨運行的葛老板,那原來,聽說都是個討飯的貨色,若不是娶了貨運行上任老板的女兒,現在,能當上富可敵國的貨運行的東家?!”
有了舉例論證輔助自己的觀點,桓母的腰板子不自覺的挺的更直了。
連個不染紅塵的乳臭未干的小道士都知道的淺顯道理,那老頭子都不曉得,真是白吃了這幾十年的飯了!!
“就是,吶糟老頭子滿口的門當戶對,若是世人都盯著門當戶對這幾個字,那流云貨運行早就倒臺了,那陶太師,沒了他那好女婿的助力,說不定,也早就回老家養老去了。人家那大人物的見識,是他這鄉間老頭子可以猜測得到的?!!”
“大娘說得很是。這些位高之人,提拔寒門出身的新貴,肯定,是雙方都有助益的,若是如桓大爺所說,高門之人看不上寒門才子,怎么那‘榜下捉婿’之事每年都不少?我看桓大哥這等品貌才干,若是沒有一位好岳丈提攜,白白的走彎路蹉跎上二十年,實在是可惜了。”
“說的是啊。只是,怎么才能走上左相府的門路呢?”
真滄假意稍稍試探道:“要不,等桓大哥武試取得功名之后?有了功名在身,去做高門貴婿,總比身上什么都沒有,要有底氣得多。”
“你說的也是——只是,怕夜長夢多,再生變故——”桓母思慮的實在是不少。
如今朝堂之上,最有權勢之人,自然是左相。
若是能攀上他,那真真是一步登天。
若是在羽生過武試之前搭上左相,這比試,自然也是走過場的事情,羽生,也能少受不少的罪。
雖說,現在家里有了銀子,吃喝不愁了。
羽生,也比之前好過不少。
但是羽生和那些考官之間的那些齷齪,已經結下了。
有些事情,不是靠送銀子就能解決的。
況且,送銀子,也是需要門路的。
她曾經勸說過羽生,借著“救命之恩”這件事,走走左相府和忠杰候府的門路。
誰知,羽生這不開眼的小子一聽這話,就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還說什么,“救人是本分,拿了賞賜已經很是心中不安了。哪有再上門舔著臉要求協恩圖報的。”
“若不是家里窮得揭不開鍋,為了讓爹娘少些勞累,我連這賞賜也不接。”
聽了這話,直把她氣得倒仰,若不是心疼兒子還在比試期,她不想讓他分心,她鐵定至少三天不和羽生說話,讓他知道知道這污泥尊親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