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三個月的時間委實是短了些,就是從白京到暇山,腳程也得一個月呢——”
“你提醒我了。我已經給了你們三個月的時間了。時間——我可以再給你們。傳話下去——人,給我繼續找。下個月,我要是再見不到人,所有人一個月的餉銀都沒了。”
阿順聽了這話,有些急了,“主子,當月餉銀全扣?!兄弟們都是在刀尖上討生活。本來就是指著這點月餉銀子聊以補償。一一下子一個月白干。這未免也有點太——”
“你是想說我太狠了?!”
月知恩抬起頭來注視著阿順,目光如刀。
“我沒那么多閑錢養沒用之人。”
“主子,這夫人也不是等閑之人。若是她有心想躲著我們,我們也沒辦法啊——她不管怎么說也是桓將軍的妻子,和桓將軍夫妻數載,桓將軍的本身她好歹——”
“別提那個名字!!!”
阿順低下頭,不再反駁。
“從下個月開始,一個月找不到人,扣一個月月餉。我再給你們三個月。三個月以后,若是再找不到人。就不是扣月餉的問題了。”
阿順聽了這話,抬起頭,他的神色之中有幾分恐懼。
“三個月以后,若是再找不到人。從十人小隊的領隊開始,每隔一個月,給我剁一根手指。”
“我就不信,就這樣,你們還是找不到。”
月知恩話音一落。
室內只剩下了死一般的寂靜。
門外,侍從通傳的聲音打破了這片寂靜。
“大人,外門上來了個老術士。他說——是您叫他來的——可是,無憑無據,外門不敢讓他進來,特意派人傳話來,請大人的示下。”
月知恩懶懶的應了聲,“我知道了。放他進來吧。我就在這里見他。”
阿順聽了這一來一往的對話,心下咯噔一下。
他認識月知恩十幾年了。
月知恩是從不信陰司報應,鬼神佛怪的。
這么個人,會去找術士?
阿順很有眼色維持的表面上的波瀾不驚,告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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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順退下后不久。
一須發全白.身著寬袍廣袖的老年術士昂首邁步進入了月知恩的這間外間。、
這術士雖穿著術士的衣服,但這眉宇之間,還兼有幾分隱士的疏狂闊達。
這術士見了月知恩,并不像常人一樣對他行叩拜大禮,他只是略略彎了彎腰,對月知恩拱拱手,十分敷衍的行了一禮。
月知恩冷眼看這術士舉手投足之間對他的怠慢,并未發作。
畢竟——這人,他還有用。
在他盡到他的用處之前,他愿意給他些寬容。
“月大人之前召小道來為大人解夢。方才,小道在家中偶坐,只見家里池塘的銀白鯉魚吻水三次,小道便知道,想必是大人想見小道。便登府了。”
“既然你什么都可以未卜先知。那想必,也不需要我開口告訴你,我要你來為我解答什么了。”
“月大人,是小道,為月大人解夢吧。”
月知恩滿意的點了點頭。
“繼續。”
“這——還請月大人告知小道大人的夢境。”
月知恩嗤笑一聲,“你這術士,不是號稱,未卜先知,什么都知道的嗎?”
“這尋常事,小道確能窺探一二。但是大人位高權重,周身,有玄氣護佑,非尋常人可比。大人的夢境,可是玄之又玄,秘之又秘。若小道用修為強行窺探,只怕,對小道的這凡體,有所反噬——”
方士說到這里,夸張的對月知恩鞠了一躬。
“所以,還請大人,可憐可憐我這伴生修為,一把老骨頭。請大人,把要解的夢,如實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