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哎——你這個一點就著的炮仗性子——你也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不再為人奴仆。從小咱們家因為沒錢遭了多少冷眼。所以,弟弟,你拿著這銀子,好好做你的生意,買地,買鋪子。你也知道,我在這里受這些委屈——無非就是人家覺得你姐姐我卑賤,好拿捏。你好好干,好好掙銀子,讓姐姐也能挺起腰桿來。”
“姐姐,你盡管放心——”
后面的兩人繼續絮絮叨叨。
門口的小阿順聽的迷迷糊糊,又很快,陷入沉睡。
五日后。
左相府。
李二公子的寢房中。
李二公子還在哼哼唧唧的裝病中。
左相夫人在一旁抹著眼淚看著自己的兒子抽鼻子。
“你說說,你這病,可怎么是好啊——到現在,我們還不敢聲張,就怕傳出去,影響你說親啊——”
李昂滿不在乎道:“阿嚏——娘,你就是多余擔心。冷立林那種不靠譜的都能有媳婦,你兒子我不比他強多了?您不必發愁。”
聽到“冷立林”這三個字,李夫人就露出一個萬分嫌棄的眼神,仿佛方才自己兒子說的不是個人,而是什么——比如見著人就噴毒液的癩蛤蟆。
“你是沒個人比較了是不是?那么多好的世家子弟你不去比,偏偏去和那不長進的比。怎么著,你是想和他一樣,臭名遠揚啊?我告訴你,他那種人,能訂上親,全靠祖上積德,和瑕山距離白京實在是遙遠。不然,就沖著他這名聲,這輩子,別想在白京說親。”
二公子看母親如此激動,怕引起她喜歡數落別家家長里短的愛好,說個沒完,便吐了吐舌頭,不再多言。
坐在一旁的李杳杳聽了這話想起來。
這冷立林,就是揚素波從小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可惜——
上輩子,一直到冷立林身死,他們也沒能成婚。
冷立林,可不是一個好的婚約者。
冷立林此人,出身簪纓世家。
母親是當今安國國主的堂妹,霧月郡主。
父親是安國的一等公,議政大臣冷三河。安國國主曾說,冷三河是安國的輔弼重臣。
提起冷立林的曾祖父,那更了不得了。
那是安國的開國八帥之一,東征西討,助安國國主立國,立下不世功勛,世襲一等公爵位。
就是冷立林的祖父,那也是擢內大臣,三朝元老。
冷家,還出過三任皇后,數不清的王妃,公爵伯爵夫人。可謂是在安國炙手可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