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以阿花這般老實的性子,會瞞什么事兒?
真要是說起來的話,無非是因為昨日里挖的那些瓢兒菜!
當下心里越想越不對勁兒。
那西山上不知被多少人都尋了去,為啥子別人都沒尋到,只有阿花尋到了?更何況阿盛說那瓢兒菜是從外頭運來的,如此稀罕的東西,又怎么會在西山上長的了?又怎么會好巧不巧的只有阿花一個人挖到了?
她可是知曉今日里幾個兒媳婦和孫女都去西山上尋菜去了。
誰也沒找到!
阿花瞧著阿奶越來越亮的眼睛,不知道從何說起,索性一閉眼。
然后,然后阿花又進了那個地方。
這次她也沒亂看,就直奔著那個盛著田螺的白瓷盆一樣的地方去。
顧不上別的,一把抱起來白瓷盆,心下念著,我早出去、我要出去、
這時候夏老婆的正奇怪著阿花說著說著話,竟然閉上了眼。正想問出聲來,忽然間她瞧見了什么?
阿、花、手、里、竟然端著個白瓷盆兒!!!
青天白日里見了鬼!
夏老婆子的“嗷”一下躥了出來。
也虧得現在家里沒有人。
“這,這,這,是怎么一回事?”夏老婆子有點兒哆嗦。
太匪夷所思了!要了老命了!!!
不行不行,得把老頭子叫來。
人對未知的事兒總有些畏懼,夏老婆子想到這兒就想竄出去。
可不又什么,回頭看了看還抱著瓷盆的孫女。
人還是那個人,還是那搬面黃肌瘦,就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瞧著自個。
然后夏婆子麻溜的竄起來沖到了門邊,一把關上了屋門。
叮叮當當的,仿佛還能聽見回音!
然后哆哆嗦嗦的問道:“阿花丫頭,這是怎么一回事啊?”
“阿奶,我也不曉得,”阿花心里也很疑惑。
“就是那天我餓得很了,就想吃東西,然后就莫名其妙的進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很大,一排排的也不知道擺著是什么。我也不敢動,然后就瞧見了這些田螺,對了,還有昨日里挖的那些瓢兒菜,我瞧著這些東西應該能吃,然后就嘗了幾個…阿奶,真的我就嘗了幾個!”
夏老婆子的心思并不在阿花吃沒吃田螺這件事兒上。
“你說,你說你去了一個很大的地方,那個地方有很多東西?還有很多瓢兒菜?”
“嗯,是一個很大的地方,應該說是一個很大的屋子,里面擺著的什么東西都有,可是我叫不出名來也沒仔細瞧著,不過瓢兒菜確實不多了,都放在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桌子上……”
夏老婆子聽聞她使勁的按住了那顆心跳如打雷的心。
“阿花丫頭,那個地方里面有沒有粗糧?”
人在餓極了的時候下意識就會想著糧食的。
“我也不清楚,阿奶,我沒仔細瞧,不過,我可以再進去瞧瞧……”
“那你快瞧瞧去,快去瞧瞧!”夏老婆子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然后麻利地接過了阿花手里的白瓷盆兒!
就算她餓得急了,瞧見了那一盆的田螺,也沒想起來吃!
阿花得了她奶的指示,然后放心的就去了那個地方。
夏老婆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
只見阿花閉上了眼睛,呼吸沉著。安安靜靜的在那站著,又像是閉著眼睡著了!
這個時候阿花再進來,心境可是與從前不同的。
有些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