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般的直覺讓他閉上了嘴,但是好奇又像小爪子一樣撓的他心肝癢,無奈之下,他只能忍氣吞聲的低頭:“大嫂。”
哼,叫一聲又不會少塊肉,他心里依舊不會承認的!
楚懷玉抬手揉了揉他的頭發,笑道:“這才乖,要是以后再讓我聽到你對我不禮貌,可就不是二十板子這么輕松了!”
顧云朝渾身一僵,接著便面色漲紅,使勁甩開了她的手,惱羞成怒叫道:
“男人的頭不能隨便亂摸你不知道嗎?還有,咱們到底去哪,你說不說,不說的話我沒法配合你,萬一出了岔子可別怪我!”
楚懷玉失笑搖頭,也沒戳破他的色厲內荏,只是解釋道:“我們要去午門。”
顧云朝大驚失色:“午門?那是最大的皇家宮門,只有重大典禮祭祀以及文武百官上朝的時候才能出入,你一個女人要去那里做什么?”
楚懷玉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準確點來說,不是我要去,而是你,要在午門之前為昨天的事負荊請罪!”
“憑什么!”顧云朝不可思議的叫了起來,隱隱還有幾絲委屈,“我昨天是被陷害的!”
楚懷玉眼睛微瞇:“你昨天晚上為什么挨板子自己忘了嗎?我讓你請罪,不是為了讓你承認你賴賬而請罪,而是讓你因為兄長下落不明,你還出門尋歡作樂、惹出麻煩而請罪!”
顧云朝還是老大不樂意,梗著脖子不肯同意,楚懷玉便湊到他耳朵旁邊,如此這般嘀咕了幾句。
顧云朝越聽眼睛越亮,最后猛地一錘身下的車板:“好,就這么干!唉喲好疼!”
原來是他一時忘形,動作太大牽扯到了屁股上的傷口。
但是顧云朝只喊了一聲就顧不上了,興沖沖的握拳道:“我辜負了大哥和圣上的期待,我要去負荊請罪,誰攔著我我就跟誰急!”
楚懷玉看著少年興奮的樣子,不由得搖頭失笑。
等到了午門,時間還不到卯時,宮門還沒開,但是文武百官已經差不多到齊了。
劭國公府的馬車行駛到了近前,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劭國公府有資格上朝的只有一個顧云廷,但是現在顧云廷都死了,來上朝的是誰?
于是在一眾好奇的目光中,劭國公府的護衛從車上抬下一個身著褻衣褻褲,白色衣料上還沾著斑斑血跡的少年。
“那是劭國公府二少爺顧云朝?”
“是他,他這是做什么?身上背的那是荊條?”
“沒看他身上有血嗎?難道是被誰給打了,來求皇上主持公道?”
顧云朝沒有理會眾人的討論,在護衛的攙扶下小心翼翼的跪在了地上,從背后抽出荊條捧在手中,大聲開口道:
“草民顧云朝,劭國公顧云廷之弟,近日里兄長下落不明,朝堂上下一片擔憂,草民卻紈绔成性,于昨日出門尋歡作樂,在怡紅樓與永安侯世子徐嵩發生沖突,險些釀成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