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嵩看著永安侯,突然有些陌生。
“自作聰明。”永安侯將手中的筆一摔,“朝中勢力錯綜復雜得很,用不著你操心。”
“你官職的事我還得重新打點,你這段時間就待在府上,安心等半個月。”永安侯不耐煩地大手一揮,顯然不愿再說。
走出書房,徐嵩的拳頭還緊緊捏著,“平日里父親睚眥必報,你說他此次為何不愿為我報仇?”
他身后的隨從眼珠轉了轉:“老爺自有她的打算。”
“不過奴才覺得,少爺要是氣不過去,自己也能把這個仇報了。”
徐嵩一挑眉:“怎么說?”
“國公府那些店面……”下人說了一半便閉上了嘴。
“不行。”徐嵩拒絕道:“父親本來就在氣頭上,要是牽連了我們的鋪子,追究到我身上……絕對不行。”
“得再想個別的辦法。”
國公府。
楚懷玉聽說顧云朝一早上了書院,頓時喜笑顏開。
“朽木可雕也。”滿意地點頭,她塞進嘴里一瓣橘子:“讓賬房那邊約束一下他的用度,月銀減半吧。”
男人有錢就會變壞,絕對是真理。
“顧云霜呢,她整日都干什么?”楚懷玉想起那個蠻橫的小丫頭,跟顧云朝比起來,她除了任性,好像沒大問題。
“最近在學繡花。”宛白不由笑道:“就是現在繡的還不好,整日愁眉苦臉的。”
“給她請個教棋藝的師傅。”楚懷玉想了想道:“就說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配得上國公府三小姐的名號。”
這個年紀的小孩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先學下棋是因為需要動腦思考,能很好的平衡她的性子。
“夫人。”半雪從外進來:“外頭楚夫人與楚三小姐拜訪,沒有請帖,您看……”
三日過去,按照習俗她要回門的,只是國公府的生活充實又舒適,加上她對楚府沒有任何留戀,回門的事理所當然被她拋在腦后。
以為能躲過這個麻煩,沒想到這對母女追上門來了。
偏偏她不能將人拒之門外,免得落人口舌,說楚大小姐攀上高枝,六親不認。
揉了揉眉心,楚懷玉無奈道:“請到前廳吧。”
隨后,她也換了身低調的衣衫,不疾不徐地前往前廳。
兩人已經坐在客位上,臉色無比難看。
“楚懷玉,你好大的架子,竟然讓母親等這么久!”楚鳴玉沉不住氣,起身指責道。
楚鳴玉小臉慘白,嘴唇干裂,看上去幾天都沒睡個好覺。
這蠢貨現在知道愁了?
楚懷玉眼睛笑成了一彎月牙:“幾日不見,不知道妹妹跟那老頭的婚期定了沒?將婚期告訴本夫人,到時候國公府必準備一份厚禮給妹妹道喜。”
“楚懷玉,你這個小蹄子,什么時候跟國公爺勾搭上的?”事變之后,楚夫人在府中哭了足足三天,也沒能挽回女兒的命運。
“楚夫人,您的言行代表楚府,請對我們夫人尊重些。”半雪不卑不亢道。
“其中原委仲叔已經告訴你們,我就不再解釋一遍了。總之,我與國公爺兩情相悅,情比金堅,這親事之前國公爺就囑咐過,不過管家去得晚了些。”楚懷玉張口就來。
“你這么害了你妹妹,良心過得去?”楚夫人言辭收斂了些,語氣里盈滿了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