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玉足足在池水里泡了兩炷香的時間,覺得身體恢復了,才從人工池里爬出來。
顧云廷沒想到她毅力驚人。居然能在冰冷的池水里堅持這么久,倘若換作尋常人,早就冷暈過去了。
“溫春院里給你備了熱水。”顧云廷將一件披風罩在她身上,遮住她浸水后愈顯曼妙的身材:“回去好好泡個熱水,別著涼了。”
楚懷玉神情十分不自然,雙手攏著斗篷,繞路往溫春走。
果真一大桶冒著熱氣的水已經擺在凈室里。
楚懷玉將濕透的衣衫褪去,跨入浴桶中,沒一會就被熱氣熏得昏昏欲睡。
“夫人!”
宛白急切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楚懷玉睜開眼應聲:“給我重拿一套衣裳來。”
半個時辰后,楚懷玉已經重新梳妝打扮完畢,喝著廚房送來的姜茶,思緒混成一團。
老管家是府里的老人了,無論當時情況多么危急,都有更妥帖的處理辦法,可老管家不但默許那男的抱著她,還直接聽從了他的使喚,實在可疑。
“夫人,沒想到祝清懿竟然如此卑鄙!”宛白給楚懷玉揉著肩,憤恨道:“你沒看見她當時那個樣子,分明就是知情的!”
“今后報復回來便是。”楚懷玉瞇了瞇眼。
敢這般設計她的人,她還是頭一次見!
“我們家夫人就是不一樣。”宛白不由得咧開了嘴,“別人家的女眷,要是見了這等事,不說嚇個半死吧,怎么可能將人解決之后,自己還完整脫身的……”
她頓了頓,回憶道:“不過夫人,你這手法,真是有夠兇殘的!”
手法?楚懷玉皺了皺眉。
她當時被那藥控制,被顧云廷救下之后再沒看那男的一眼,只隱約記得他拔了佩劍。這么說來她倒有些好奇,那人是怎么死的?
唇角忍不住向上翹了翹,“有多兇殘?”
“那劍法就快把他心給剜出來了……夫人,您習過武?”宛白張大了嘴作驚恐狀,頓了頓反應過來:“夫人你也沒帶劍出門啊?”
半雪在一旁抿唇不語。
不但夫人沒有劍,那別院里沒有劍,慘死的黝黑男子身上也無劍鞘。
楚懷玉大方點頭:“月行暗中跟著我,你忘了?”
“夫人,他一個下人,出手如此……”宛白頓了頓,縮縮脖子:“今后我們還是與他保持距離。”
將盞里的茶填滿,楚懷玉狀似不經意道:“一個下人而已,還能有多少交集,又不是日日與祝清懿……。”
“打交道”三個字還沒出口,護院的聲音在外響起:“夫人,老管家來了。”
楚懷玉挑眉:“讓他進來吧。”
正好她有話想問。
老管家進屋,低頭頷首:“夫人。”
何事?”楚懷玉應聲,隨后便看見顧云廷跟在他身后.進來。
“夫人,今日之事,月行立了大功,理應獎賞。”老管家打量著楚懷玉的臉色,道:“但月行無心財富,過了今日之事,我看他辦事也妥帖……”
楚懷玉挑眉,這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