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就是一首白居易的詠菊,頓時鴉雀無聲。足足有五秒后,長公主驀地站了起來:“好詩!”
半晌,眾人也跟著回過味來,反復咀嚼著楚懷玉的四句詩詞,懂詩的人看著楚懷玉的眼神都變了,恨不得馬上跟她請教切磋。
饒是草包般的楚鳴玉,看眾人的反應也知道楚懷玉這回又出風頭了,手里的帕子幾乎讓她攪碎。
“獻丑了。”楚懷玉行禮謙虛道,唇角隱隱勾起一個弧度。
“真是好詩!”長公主忍不住又贊了一句,反復低喃重復這四句詩。
她是癡迷詩詞之人,今日確是有意為難楚懷玉,聽到她的詩后,著實大吃一驚,想來是祝清懿與她有誤會。
長公主立馬提筆將這四句詩記了下來。
“邵國公夫人文學多才,實在難得。”皇后看著滿園的菊花,道:“賞!”
“謝皇后娘娘。”楚懷玉不卑不亢地謝賞。
宴會繼續,只是眾人對楚懷玉的看法大為改觀。
楚懷玉看著對面氣得面部扭曲的妹妹,不由冷冷勾唇:“我記得孫夫人早前總是往云詩會跑呢,不如也給大家助助興?”
此事楚懷玉剛出完風頭,就算是長公主此時再對一句詩詞,也難免顯得遜色,她若是在她之后,豈不是自取其辱?
任是誰在聽了楚懷玉的詠菊后,都不敢再舞文弄墨。但此是楚懷玉主動與她搭話,她不能拒絕。
“姐姐就別拿妹妹消遣了。”楚鳴玉有些難堪道。
“孫夫人此話怎講?”
不等楚懷玉說話,身側響起一個聲音:“孫夫人是個明白人兒,什么事都能說上幾句,似是很有自己的見解,原來是云詩會的,此時若百般推辭,豈不是不給我們面子?”
語畢,長公主不由將目光落在楚鳴玉身上,隱隱有些期待。
楚家不受寵的大姐能有如此文采,不知三小姐還能不能出一金句,那可實在精彩。
楚懷玉則側頭去看那說話的女子,一身雪白的衣裳,上面印著簡單的紋路,發髻也是簡單挽起來,單插了一支白玉簪,似是不注重打扮之人。
在場的夫人除了她,在穿著搭配上都是用了小心思的,面前這夫人倒干干凈凈,讓人看著舒服。
正看著,那夫人忽地回頭看楚懷玉,笑著沖她擠了擠眼睛。
楚懷玉不覺莞爾。宛白見狀,小聲說道:“夫人,這位是白將軍家的正房夫人。”
“怪不得。”楚懷玉驚喜之意溢于言表。
白將軍是朝中赫赫有名的常勝將軍,娶的夫人性子直來直去,不在意穿著打扮,也是情理之中。
而此時對面的楚鳴玉,指甲已深深地嵌進掌心里,賠笑道:“并非不給面子,只是大姐才學驚人,小女難免遜色……”
接著,又是幾個看戲的夫人三言兩語將楚鳴玉搞得騎虎難下,最后不得不念出幾句殘破的詩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