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玉聞言扶額,事情與她料想的差不多,只是她沒想到他連救過人一命都不記得。
“嫂嫂為何突然提起?”顧云朝追問道。
楚懷玉沉吟:“既然是云霜的朋友,你也多跟人走動走動。”
至少不像現在,接觸一下才知道兩個人有沒有可能,若無可能,她好將此人從顧云霜身邊打發走。
原先楚懷玉覺得她性子恬靜能影響顧云霜著些,現在倒怕再生事端。
用完晚膳,楚懷玉囑咐了好幾句,顧云朝才悶悶不樂地走了。
“夫人,您說二少爺能堅持下去嗎?”宛白忍不住開口。
楚懷玉坐在銅鏡前擺弄著妝奩,“能。”
“萬事開頭難,他不過是覺得自己吃苦受了委屈無處宣泄,來尋求安慰罷了。”
“還是夫人懂少爺。”宛白嘿嘿一笑。
顧云廷走進屋子里,還沒等說話,宛白便行了個禮告退。
楚懷玉挑眉,“連我的丫鬟都被你收買了?”
顧云廷抿抿唇,心想這女人太過機敏,回頭得再跟仲叔打個招呼,藏得謹慎些。
“天越來越冷了,你讓丫鬟提前把被褥捂暖再睡。”顧云廷將一個暖爐放進衾被下。
楚懷玉揚了揚眉,語氣不冷不熱道:“真是體貼。”
顧云廷佯裝聽不出她語氣中的諷意,先一步脫掉靴子上榻,楚懷玉這兩日累得夠嗆,匆匆沐浴上榻休息。
實話實說,有人給暖被窩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顧云廷察覺她腳上的冷意,微微皺眉,隨后直接撈起她的雙腳握在手里。
“喂……”楚懷玉忍不住驚呼一聲,男人大手十分有力的抓住她的腳,傳來陣陣暖意,楚懷玉掙扎了一下,隨后便默許了。
她一個21世紀女性,不糾結這些肌膚之親,這樣的好事有什么好拒絕的。
有顧云廷在,她手腳暖的極快,很快便沉睡過去。
另一頭,刺殺楚懷玉的黑衣人前一天晚上便回到了三皇子府。
雙手被捆在身后,模樣好不狼狽。松影的能耐如何這幫兄弟們心知肚明,如今見他這樣回府著實吃了一驚。
“這繩子綁的真叫一個緊。”一個小仆給松影費力將繩子松綁,感嘆道。
松影心中忐忑來到書房,慚愧低頭:“三殿下,屬下辦事不利,自來責罰。”
宋修然目光仍落在文書上,語氣不冷不熱:“如此至關重要的事交于你,你一句辦事不利便完了?”
松影低眸:“殿下,我們的人判斷有誤,只有二人出行,時至子時不知為何那仆人在她榻上……而且楚懷玉身手矯健,顯然是受過某種訓練,出招詭異,連迷藥都對她無用,屬下這才失手。”
“判斷有誤。”宋修然坐直身體看著他,面上溫和,語氣透出一股淡淡的犀利來:“你是在推卸責任?”
“屬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