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面色發苦,楚鳴玉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這時候要是再解釋便顯得多余,于是她選擇沒再張口。
楚謂繃著臉,見楚懷玉依舊沒去動那四喜丸子,斟酌著嘆了口氣道:“如今我在朝中的發展不算順利,楚府的條件有限,懷玉可是嫌棄了?”
“自然不會。”楚懷玉垂眸,客套話說著,卻不忘踩楚府一腳:“雖然邵國公府的確比楚府好上許多,但楚府畢竟是女兒生長之地,女兒早就已經習慣了,怎么會嫌棄呢。”
楚謂面色微僵,手放在大腿上,問道:“我一直沒得著機會問,懷玉與邵國公到底是如何相識的,怎么都不與爹說一聲?要不然怎么會將你許與孫尚書。”
一旁的宛白聞言也支起耳朵來。
楚懷玉嗤笑一聲,道:“父親整日為侍郎府操勞,怎么顧得上西院的我呢?我能與邵國公相識,自然是有緣分,要不是認識了他,此刻可就要在那六十歲的老頭懷里了。”頓了頓又道:“還真是緣分。”
她有意要刺激楚鳴玉,果然后者手上一個不穩,將桌上的一個碗碰翻在地,白瓷碗砸在地上瞬間摔得四分五裂,碎片濺了一地。
楚謂十分不滿地看了楚鳴玉一眼,“怎么毛手毛腳的?”
礙了他跟楚懷玉說話!
他悉心栽培的這個女兒,沒想到最后陰差陽錯不得不嫁給孫尚書,本以為她是那塊料,在尚書府也能混出一番作為來,沒想到幾次詢問后,才知道她在孫尚書面前連句話都說不上。
最初孫尚書還念著他幾分好,誰知道前幾天在早朝上直接給他甩臉子,他一調查才知道楚鳴玉敗了楚府多少錢。
楚鳴玉委屈地揪著自己的衣角,看著昔日寵愛自己的父親如今對楚懷玉畢恭畢敬,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于是她沒忍住,便開口道:“如今在六十歲老頭懷里的是我,我自然毛手毛腳的。時間久了還說不準被老頭傳染,手腳都不利索了,不知道到時候爹嫌不嫌棄。”
楚懷玉一聽直樂,迫不及待去看楚謂的反應,見二人氣勢劍拔弩張,她朝身后的宛白招招手,低聲道:“去讓廚房給我端盤瓜子來。”
飯菜難吃,不至于瓜子也難吃吧?
“無禮!”楚謂一拍桌子,喝道:“這么些年,我就是這么教你的?”
楚鳴玉瞥了眼旁邊看戲的楚懷玉,眼淚險些掉下來。
楚夫人見女兒受了委屈,也瞪起了眼睛:“你跟她吵什么?”
被楚夫人一說,楚謂心頭的怒火被澆息幾分,心想楚鳴玉才是最受委屈的那個啊,他語氣微緩:“我看你也累了,吃完了就回房吧。”
楚鳴玉神色不忿,聞言只好起身,屈膝行禮后退出廳里。
楚懷玉這邊剛接過瓜子,就看見這一幕,有些遺憾地輕嘆一聲,將目光挪向楚禮年,伸筷給他夾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