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坐的久,起的又猛,眼前一陣黑,腳底下就不穩,身子也不自覺的往一邊兒栽。
本來摔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誰知就那么巧,倒的方向正好就是人家藥鋪的里間門,她倒的同時,里面恰好有人往外走。
撞一下其實也沒事,沒準還能緩沖一下她摔倒的速度。
可壞就壞在出來這人的反應。
不知是沒看清以為她是貓貓狗狗,還是警惕心太強。
看見有黑影靠近,直接就是一腳。
踢得不算重,反正沈雨醉沒覺得胸口太疼,應該是用了巧勁兒,只想把她推出去而已。
可這對普通人算不上什么的一腳,直接導致瘦弱的沈雨醉身子改變方向仰面向后倒去。
受了傷的后腦就那么不偏不倚磕在了凳子角,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果然藝術源于生活,這么巧的事兒,電視劇都不敢拍,這是沈雨醉昏迷前唯一想到的事。
等再有意識的時候天都黑了,屋里也沒點個燈,沈雨醉試探著叫了一聲,
“爹爹?大姐?”
“醉醉你醒了!在在,大姐在。
你等等,大姐這就去叫爹!”
沈杏花的腳步又急又快,一邊跑還一邊喊,很快就帶了好幾個人進來。
“爹,天黑了怎么不點燈啊。”
黑天摸地的,一群人都是夜貓子不成?
只是這句話一說完,屋里安靜的空氣的都靜止了,沈雨醉心里就有些不好的預感。
“爹,沒有天黑,對不對?”
她感受到了自己聲音里的顫抖,莫名其妙來到這里就罷了,要是再成了瞎子,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活下去。
身體被努力維持鎮定的沈爹抱在懷里,
“醉醉不怕,沒事的,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誒,咱們可得說清楚了啊,是她先往我們公子身上撲,我們公子才踢她的。
而且我們公子根本沒用力,她瞎了那是她自己的問題,你們別想誣賴我們公子!”
“福寶。”
后說話的是個帶著變聲期特有嘶啞的少年,沈雨醉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先前一直以為是天黑看不清,后來又以為是全瞎了。
此時認真看人才發現,其實沒全瞎,模模糊糊還是能看見一胖一瘦兩道黑影的。
明明都是黑影,聽聲音也分不出到底是哪一個,但她就是能清楚的分辨出誰是主子,誰是仆從。
瘦削的少年就像是一棵勁松,自由隨意的站在那里,身上帶著一種與小鎮格格不入的氣度。
“麻煩許大夫先幫這位小姑娘診脈吧,本次的藥錢,在下出了。”
沈雨醉立刻就明白了,這位有錢,可也不是傻大款兒。
是他踢了人沒錯,但確實也是她先往人家身上倒的,人家這頂多算是防衛過度。
他能付的責任就是包沈雨醉一次藥錢,再多的,不行。
“不必了,確實是我沒站穩在先,不會訛你的。”
碰瓷兒什么的最討人厭了,這事兒說到底就是因為她沒站穩,少年又警惕心太強。
可要是她收了人家的銀子,那碰瓷兒的帽子可算是摘不掉了。
自認為十分有道德有骨氣的沈雨醉冷淡的轉開眼。
廉者不受嗟來之食,她是窮,可碰瓷兒的銀子,她不稀罕!
正洋洋得意覺得正義的不行,那邊的少年卻是哼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