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什么?”
“什么也沒說,就是罵人。”
“罵貴妃娘娘?真是該死!”
“不是。”嚴寒遲遲疑疑的樣子,裝得很辛苦,心里其實是在開懷大笑。
果然,紅梅姑娘一雙妙目再次變得冰冷冷起來,冷哼道:“他怎么罵的?”
嚴寒心中說,哈,這是你逼我說的哈!嘴里卻嘶啞著嗓子罵道:“賤人,我死不瞑目!”
話音剛落,整個艙房里,陡然如冰封一般,冷得讓人直發抖。
而在紅梅姑娘頭頂,一團清氣凝聚成一團,如一顆光團,只是不夠凝實,光芒翻涌著,顯示出她此刻內心的激蕩。
她知道嚴寒轉述的是杜明罵她的話,這一剎那間,仿若眼前這個畫皮匠,就化身成了那個令人生厭的妖道,恨意噴薄而出,一道流光隨心意從袖中鉆出,眨眼間,就咻的一聲,直取嚴寒的咽喉。
快!
實在是太快了!
嚴寒剛剛心中一驚,就感到咽喉處一點寒芒散開來,那道流光懸停在咽喉前,光芒翻涌,發出低沉的嗡嗡聲。
“這是……飛劍?!”嚴寒臉上的驚駭,不完全是裝出來的,而是真切見識到這個異界高手的實力,真的是被嚇出來的。
那次夜探老君道觀,他就見識到修道高手的出手,就是這樣的一道光華,只是當時看到的,就沒有現在這么真切。
這道流光,就懸停在他的咽喉前,尺許長,流光之中,的確是有東西,卻難以透過流光看得清楚。
當然他不是發問,而是在心里問自己。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紅梅姑娘冷冷說。
嚴寒沒有吭聲,而是深吸淺呼,讓自己平靜下來。再不平靜下來,小腹深處的黑白陰陽魚漩渦會爆發得更為猛烈,那就會露餡了。
沒有等到嚴寒的回答,紅梅姑娘雙眼一寒,懸停的流光倏然倒飛回去,咻的一聲,穿過那幅畫像中杜明的額頭,隱沒不見。
嚴寒吐出長長的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
理所當然的,還是裝出來的。
眼前的這個紅梅姑娘,美艷如紅梅,冷若冰霜,但是察言觀色方面,肯定比嚴寒要遜色兩三籌,在看到嚴寒癱坐下來時,嘴角竟然微微一翹,帶著幾分冷酷的笑意!
她一直沒有發現嚴寒在裝!
杜明的畫像額頭上破開一個洞,兩人之間到底是個什么關系,嚴寒從杜明的記憶中,得到的只是片面之見,連他都能看得出來,紅梅姑娘完全就是在敷衍他。
關鍵是,杜明壓根就沒得手!
名副其實的舔狗而已!
連備胎都算不上,只是眼前這個紅梅姑娘利用致死的舔狗。
真是可怕!
嚴寒心中感慨不已。
看向紅梅姑娘的嬌美面容,總是想象得到,那里頭是一顆蛇蝎美人的內核!
“這個人呢?”紅梅再次拿出一幅畫。
竟然是那個九尾天狐胡仙兒的畫像。
嚴寒點點頭。
這副畫也是他畫的,也是他畫的最好的一幅。畫中人看不見面容,白衣如雪,卻殘破甚多,青絲如云,遮住面容,只有發絲之間,才能一窺胡仙兒的絕美面容。
紅梅放下畫像,漫不經心問道:“她有跟你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