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這一次的觀感,而是幾次所見,都是這種感覺。
再結合這段時間的所見所得,嚴寒不得不大膽猜測,蕭貴妃與那昏君之間,關系有些古怪。
紅梅低聲呵斥:“莫要胡言亂語,妄自猜測,這不是你所能想的!你只是區區一個畫匠,只管作你的畫。如此妄自猜測,小心人頭不保!”
她雖然嚴詞厲色,卻并沒有惱羞成怒。
翠竹上前去,收起畫像,往湖心亭走去。
嚴寒低頭答道:“是!作畫已完成,在下還得趕回去準備準備。”
“娘娘還沒發話,你著急什么?”紫菊冷哼一聲。
紅梅轉頭對幽蘭說:“幽蘭,帶他進去奉茶!”
幽蘭答應一聲,帶著嚴寒往里走。
到了里頭,有宮女奉上茶,待宮女離開,幽蘭才輕聲說道:“娘娘說了,無塵子傳你的功法何在?”
嚴寒搖搖頭說:“無塵子傳功法時,是說一句,我記一句,并沒有書卷。”
“哦,這里有筆墨紙硯,你且寫下來,也好呈娘娘一覽。”
嚴寒心里暗自好笑。
這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為的可不就是那部《子午十二罡》功法!扯上貴妃娘娘的大旗,無非只是想要讓他主動獻出來而已。
不過他們這么做,反而坐實了嚴寒心中的猜測。第一個,就是蕭貴妃與那昏君之間,關系并不怎么融洽。另一個,蕭貴妃并沒有起殺心,也許是覺得活著的畫皮匠比死的畫皮匠更有價值,也許只是礙于那昏君和劉公公。
具體是什么原因,嚴寒就無從判斷。
至于這部《子午十二罡》功法,嚴寒得來雖然不易,卻并沒有視若珍寶,等閑不能示人,更不會因此而將之視若性命攸關的東西。既然紅梅四人想要,也無不可,不過不能白嫖,總得付出相應的代價吧!
轉念之間,嚴寒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呵呵一笑回道:“無塵子道長傳我功法時,曾逼我下了毒誓,如若外泄,必遭天雷轟頂。無塵子道長是娘娘擒獲的,這個功法娘娘手上不是已經有了嗎?”
幽蘭面不改色,沉聲說道:“娘娘從無塵子那里得到的功法,需與你這里的功法相互印證,怎么?你是想抗命嗎?”
“在下不敢!”嚴寒躬身道,“但我更怕五雷轟頂!”
“哼!大膽!”門外傳來紅梅姑娘的聲音,冰冷冷的,威勢十足。
“娘娘吩咐下來的事,你都敢推三阻四,來人,把他綁起來!”
翠竹和紫菊真的上前來,手腳麻利,把嚴寒來了個五花大綁。嚴寒全程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辯護,任由她們動手。
綁好之后,紅梅站在嚴寒跟前,低聲喝問:“你可知罪?”
嚴寒心里暗自好笑,玩這種過家家的游戲,還當真了。想要無塵子的功法,拿東西來換嘛,何必用強,想要白嫖?
強又強不到哪兒去?難道還能真的把我給殺了不成?要是能殺,可不早就動手了!
他搖著頭說:“你們不要用強,我來寫就是。只是我這記性不好,暈暈沉沉的,恐怕記得不夠仔細,誤了娘娘的大事!”
紅梅氣得酥胸起伏,杏眼圓瞪,狠狠地瞪著嚴寒,像是要把他給幾口咬死。
可是她又沒有辦法,萬一嚴寒胡亂寫一氣,一篇功法里錯漏百出,那也沒有什么用,反而會有害。
一時之間,紅梅沉吟不語。
一旁的幽蘭,給翠竹兩人打了個眼色,翠竹一拉紫菊,兩人上前去,給嚴寒松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