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他就一溜煙兒遠去,在陰影中竄高伏低,如同跟夜色融為一體。
待他走后,好一會兒,胡玲瓏才長長的幽嘆一聲,回過神來。
圓臉蛋少女說:“小姐,這個小家伙,莫不是騙人的吧?”
胡玲瓏淡淡瞥她一眼,“如此修為,能在我面前騙人?你想說什么,就說吧,何必這么沒話找話?”
圓臉蛋少女調皮的吐吐舌頭,大著膽子說:“我是覺得吧,小姐何不通過這個小家伙,跟……仙兒姐姐和好呢?聽他這么說,仙兒姐姐很信得過他。”
胡玲瓏雙眼一亮,點點頭說:“嗯,這倒是個法子。明晚再見到他,我跟他再好好聊聊。”
圓臉蛋少女一聽,樂得合不攏嘴,接著說道:“這個小家伙,修為這么低,把我族的不傳之秘飛天狐步,練得這么難看,真難為他是怎么修煉的?小姐,要不要我去教教他?”
胡玲瓏多瞥她幾眼,淡淡說:“怎么?春心動了,想要老牛吃嫩草?這個小家伙,可沒有你以為的那么簡單。等我把這里的事辦完,你留下在這里,能不能把他勾上手,就看你的修為和造化了。”
圓臉蛋少女大囧,低著頭,紅著臉,嬌羞無限,低聲說:“小姐,我……我可是守身如玉的黃花大閨女哩,哪里是什么老牛嘛!”
……
嚴寒回到周府,心里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睡一覺起來,胡玲瓏也好,那個圓臉的少女也好,在他心里,如清泉在石上流過一樣,就這么自然而然的留下一點點痕跡,然后就這么被他放下。
一切都是如此順理成章,自然而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他根本想不到,在胡玲瓏手中,還有這般施展于無形的手段,讓他放下戒心,初次見面就如拉家常一樣,事后還沒把這事當回事。
他只記得一點,下次晚上去的時候,還會再碰到她們。
只是沒想到,一連三天,剛剛入夜,他就被暗金候衛帶到宮中,繼續作畫。
直到第四天晚上,作完畫回來,剛剛躺到床上,子夜時分的更漏聲就遠遠傳來。
外間屋子里,鳴琴和扶柳兩個貼身監視他的侍女已經睡熟,呼吸聲沉穩綿長。
嚴寒想起這事兒,再也睡不著,套上夜行衣,翻窗而出。
他輕車熟路,來到屋脊上,看著已經關燈歇息的同心源藥鋪。
“咦,你終于來了哩!”那個圓臉蛋少女如一朵白云飄了上來,臉上帶著驚喜。
嚴寒呵呵笑道:“這幾天晚上不得空,今天無事,就來這里啰。那個玲瓏小妹妹呢?”
聽得嚴寒說的如此大大咧咧,圓臉的少女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扯,心里頭有些發麻:這要是在十萬大山,這個小家伙,早就被撕成碎片了!
莫非到了這里,娘娘的心也變得柔軟起來了嗎?她心里如此想著,不由自主的,就看向坐在屋脊角上的胡玲瓏。
她的雙腳在空中悠然晃蕩著,饒有興致的看著嚴寒,臉上帶著微笑,發自內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