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下巴一擺,說:“你們還不想法子,可是想要眼睜睜的看著他淹死在湖中?這梅觀園今日剛剛落成,娘娘省親,本是喜慶的日子,這要是淹死了個人,這個兆頭可就不大好了吧!”
“人是你推下去的!”
“對對對!”
“就是!”
幾個人七嘴八舌,污蔑嚴寒。
嚴寒冷笑著說:“此地偏僻,我又是在專心作畫,如何能推他下水?你們一群豬腦袋,蠢且還不自知,你們還真當劉公公和陛下是跟你們一樣?!”
小湖中,那個胖公子本來只是在淺水處,結果撲棱折騰著,反而折騰到深水,這下可是真的要溺水了。
岸邊的五個公子哥,終于顧不上污蔑圍攻嚴寒,七手八腳的相互拉扯著,想要去救人。
結果卻事與愿違,岸上的那人腳下一滑,五個人滾成一堆,全跟著落水。
這一下動靜就鬧大了,終于有一群健仆趕來,跳下水,七手八腳,把這群貴公子哥給撈了上來。
那個胖公子沒有死,也幸虧是他胖,身上肥肉多,沉不下去,不然這么一會兒,早就見閻王去了。
嚴寒一邊作畫,一邊暗自搖頭。
有這么一群豬隊友,還有那個紈绔子弟陳公子,這個陳家,如何能號稱江南第一大世家大族?
不說嶺南范家,就是北方的四大世家家族,宇文,獨孤,李,裴,哪一個不比這江南陳家更能干強大?
莫非那昏君能放心把江都交給陳家管治,并不僅僅是如外界所傳那樣,是因為對陳貴妃的恩寵,所以才蔭及整個陳家?而是因為陳家這個樣子,能讓他放心?
眾人抬著落水的胖公子和五人,匆匆離去,假山一帶,終于寧靜了下來。
嚴寒如同被人遺忘在這里。
直到午后時分,侍女疏影帶著兩人趕了過來,正見到嚴寒坐在假山頂上,悠然自得的看滿園風景。
梅觀園里,到處都是梅樹。
午后的陽光照射下來,整個園子里反而云蒸霞蔚一樣,明顯就是一個龐大的陣法。
但是比起整個江都宮,規模那就無法比擬。
所見到的一切,嚴寒都暗暗記錄在玉簡里,通過氣息的不同分布,他能勾勒出整個陣法的大致輪廓。
可是他對這個陣法一無所知,只能想辦法去問問幽蘭。
他抱著畫卷,跟著疏影三人出園,進到陳家的大堂,抬頭一看,我的媽呀,大陣仗!
陳貴妃端坐在主座,左手站著的,可不就是劉公公,右手邊坐著的,是個中年男子,滿臉威儀,板著臉,只是長的太俊了一點,就沒了那種不怒自威的壓迫感。
從他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到陳貴妃的樣子,只怕就是陳貴妃的兄長,那位江都總管陳翼。
在他之下,一溜兒坐著的,就是江都城內的大佬,一個個目不斜視,拿著眼角余光瞪著嚴寒。
大堂左右站著的,就是此次游園的小姐和公子哥們,默不作聲,只是在看著嚴寒,神色各異,幾乎全都帶著鄙夷不屑。
這個三堂會審的大陣仗,原來就是沖著他來!就等著他這個主角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