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后,死寂如水波一般,泛起道道漣漪。
眾人驚得動彈不得,心跳加劇。
這是那只怪物主動出擊,承受兩人合力一擊,卻毫發無傷,地上沒有留下血跡,仿若剛才的搏殺,只是一場幻境。
火把!
陳一飛醒悟過來,響起嚴寒的提醒。
這個怪物,只懼怕火把的火光,不懼刀劍攻擊!那邊廂里,那個中年書生臉色煞白,身軀微微發抖,嚇得還沒有回過神來。
殷姑娘上前,撿起火把,重新點燃,分別交給中年書生和那名護衛,沉聲說:“大家拿好火把,小心謹慎,跟緊些!走!”
中年書生驚魂未定,舉起火把,戰戰兢兢的,走在前頭。黑衣女子和那名護衛緊跟著他,也是各自高舉火把,照亮左右。
莊主鐘逵和殷姑娘帶著三名護衛,緊隨其后,最后才是陳一飛和嚴寒。
“這個東西……”陳一飛低聲問。
嚴寒手里也舉著火把,純粹是不想表現得太出格,低聲答道:“這個東西很特別,跟緊點,護好火把,別讓火光熄滅!”
他只能提醒到這里。
以陳一飛的眼光,肯定看得出來,他的快刀,對這個東西幾乎無用。
嚴寒知道得更多。
他基本可以確定,這個東西是個靈體類似的東西,也許是妖獸的獸魂,刀劍攻擊,壓根無法損傷它半分。
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段對它有沒有用。嚴寒一邊跟上眾人的步伐,一邊暗自琢磨。
這趟盜墓之行,比他以為的,情勢還要更為復雜。除了這個東西,就是那個黑衣女子,里里外外也透出一股詭異來。
這里終于不再是巖洞石壁,而是人工開鑿出來的通道。沒有刀砍斧鑿痕跡,而是五行道術所為,斷面光滑,只是因為年代久遠,蝕出坑坑洼洼來。
如此走出一刻鐘,前頭停了下來。
一道裂縫,橫亙在眾人面前,把通道切斷。看起來,這個類圓柱形通道,就是在山體內鉆出來的園洞,恰好穿過這道山壁間的巨大裂縫。
裂縫到底有多深,看不出來,只能看到黑黝黝的深淵。左右延伸,也是一眼看不到頭,想要繞路,壓根沒路沒門。
只能跳過去。
可是對面的黑暗中,誰知道那個東西是不是潛伏在那里,等著眾人自投羅網?
眾人沉默不語,氣氛凝重。
莊主鐘逵長嘆一聲,說:“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只能繼續向前!道兄,當日你曾施展出五行之火,煩請以火球照亮對面通道。”
他是對嚴寒說的。
“好!”嚴寒答應得很干脆,“不過既然大家都是莊主招募而來的,卻區分為幾撥人。如今這里頭危機重重,稍有不慎,就會身死道消,莊主何不說清楚,這樣也好讓大家能團結起來?”
陳一飛心里暗叫一聲好。
莊主鐘逵此舉,擺明了就是分出親疏遠近來。雖然跟他私下說得很好,可實際上,還是另眼相看。
雖說要相互建起信任,并非一日之功,但分得如此清清楚楚,還藏著掖著,就肯定令人心生不快。
鐘逵打了個哈哈,說:“時間倉促,這的確是鐘某的不是。也好,鐘某這就為諸位一一引介。”
嚴寒擺出洗耳恭聽狀。
但實際上,他關心的,還是那個黑衣女子。也許鐘逵知道的背景也是有限,但至少能知道那么一些。知道一些,總歸是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