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公子哥兒,還真是精力充沛,放浪形骸,都鬧騰到這么深夜了,竟然還沒有消停的打算。
他只能在黑暗中靜坐,打發時間。
不知過了多久,聽雨樓那邊猛然爆發出一陣哄笑聲,把嚴寒給驚醒了過來。
他們終于嗨完了。
嚴寒換上黑色夜行衣,蒙上頭,只露出一雙眼睛,隱身到聽雨樓前的樹上。
從聽雨樓出來的人,各個左摟右抱,前呼后擁,走路都是搖搖晃晃的,明顯是喝多了。
嚴寒盯緊少帥林炆,跟著他的馬車,往城北行去。
夜深人靜,大街上就只有這么一隊人,浩浩蕩蕩的,提著燈籠,架著火把。一眾護衛護在正中的馬車里,則是傳出各種調笑聲,百無禁忌。
嚴寒隱身在陰影中,遠遠的跟著,前方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嚴寒心里暗自一笑,各位少帥,看來還真是被人惦記著啊。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出來!”護衛頭兒還是那個矮矮胖胖的家伙,也不知道他率人追上刀疤劉了沒有。
隊伍前后,都是黑黝黝的一團,反正嚴寒這邊,是沒有其他人的,但是在前方的黑暗中,卻隱著不少人,雖然沒有燈光火把,他們身上的血氣光芒,嚴寒卻能看的清清楚楚。
跟在馬車四周的護衛中,也有高手,馬車里的調笑聲,也終于停了下來。
“有膽攔路,就沒這個膽子現身嗎?”矮胖護衛頭兒大聲喝斥。
話音未落,黑暗中,有人緩步上前來,火光映照下,是個黑衣女子。
嚴寒看得目瞪口呆。
這個黑衣女子,可不就是在丹陽北三茅山腳底下,與刀疤劉設下陷阱,想要殺苦頭陀的那個人嗎?
她一出手,就是一蓬黑砂,還帶著毒。
此刻她現身出來,仍舊是一身黑衣,沒有蒙面,雙眼帶著陰狠,冷冷的盯著居中那輛馬車。
“本少帥還以為是什么人,原來是操大小姐!怎么著,你這個賤婢所生的庶女,終于不在江湖中闖蕩,要回來了么?!”少帥林炆聲音嘶啞,舌頭有些含混不清。
還是喝多了,不是那么清醒。
原來這個黑衣女子,姓操,十有八九,是操士逸的女兒,只不過不是嫡女,而是庶女。
“林炆!我幼弟在哪里?!”黑衣女子喝問道。
林炆大著舌頭哈哈大笑說:“放心,本少帥會送你去見他的!抓活的,其他人殺光,一個不留!”
嚴寒心中暗嘆,原來這是個陷阱,這位少帥林炆,不管是早有準備,還是故意策劃了這么一個陷阱,就等著這個黑衣女子一腳跳進來。
念頭剛起,馬車旁邊那人就甩手一拋,咻的一聲,一道流光沖天而起,在空中爆開。
黑夜中,馬蹄聲驟然而起。
看來果然是早有準備。
黑衣女子大驚失色,飛身后退,大喝一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