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笑道:“有什么不可?我說過了,林藥師跟魔門圣極宮淵源頗深,我不能讓他得到青銅鼎,更不能讓他勢力做大。操士逸有膽略,卻不帶眼識人,我幫他一把,也算是為附近州郡老百姓做件大好事。”
“你的意思是,你要投入操帥麾下?”褚時忠以為自己聽懂了。
嚴寒哈哈一笑,搖著頭說:“操士逸帳里,容得下區區在下么?!”
這聽起來像是在詢問,但這個口氣,卻等如是在說,操士逸這尊廟,容得下他這個大神么?
反過來說,就是肯定答案,容不下。
褚時忠腦子里一時間沒有轉過彎來,操萍在外間屋子里,卻是聽明白了,心里暗自震驚。
這個雷震,看起來就是個江湖刀客,不修邊幅,可是說話卻如此豪氣,舉手投足間,滿滿的都是自信。
他到底是什么人?!
嚴寒沒有看到操萍心中所想,褚時忠點頭答應一聲,他就上前一步,在床榻邊坐下,伸出手,一手撫上額頭,一手抓住右手,問道:“這是操帥的寶貝兒子?叫什么名字?”
“操默。”褚時忠答道。
回答得很簡潔。
“林藥師擅長用毒?”嚴寒眉頭緊皺,問道。
他一下手,就察覺到操默身上的毒,很棘手,當然不是不能解,而是要費不少水磨工夫。
褚時忠面色立變,神情緊張,問道:“小公子身上的毒,不能解?”
“能解,但是很棘手!”嚴寒如實答道,“林藥師可是擅長用毒?”
褚時忠長吁一口氣,一顆心怦然落地,“在這事之前,從來沒聽說過林藥師會用毒。”
“那就是他身邊有用毒高手。”嚴寒一邊驅毒,一邊說話,“小公子身上的這毒,無法一次祛干凈,需得多次驅毒,再輔之以解毒藥才行。好了!”
“好了?!”褚時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才還說這個很麻煩,可現在就這么一會兒的工夫,還在說著話,這就好了?!
嚴寒站起身來,捏著操默的手腕,指尖上,滲出一滴黑色液滴,濃稠漆黑,散發著一股怪味兒,混雜著腥、臭、腐和令人皺眉的香味,讓人一陣陣心頭煩躁發暈。
黑色液滴掉落到白玉瓷瓶中。
嚴寒蓋緊瓶塞,放到眼前細看,叮囑道:“給小公子吃一些清淡的東西,這個交給操帥,看他身邊有沒有人能辨認得出來這是什么毒。”
褚時忠還沒回過神來,接過白玉瓷瓶。
就在這時,床榻上操默呻吟一聲,低聲說:“水!水!”
“什么?”褚時忠回過神來,欣喜若狂。
“他要喝水!”嚴寒補充道,“注意給他吃些清淡的東西。按照約定,明天晚上,就該跟林藥師交換解藥。你們怎么打算?”
后半句,就是對操萍說的。
那個婦人也跟著進來,雙眼紅腫,卻滿臉喜色,撲到床榻邊,低聲喚道:“默兒,你醒了!你醒了!”
操萍也很是欣喜,只是臉上仍舊冷冷的,反問道:“林炆身上的毒是你下的,解藥在你身上,你怎么打算?”
嚴寒笑著搖頭,“我給林炆下的毒,沒有這么狠毒,這幾天看不出什么癥狀。不過明天晚上,我還是會去看看情況,再做打算。”
“那好,他們明天想辦法出城,沒了包袱,我們才好跟林藥師好好斗一斗!”
她這意思,是要跟嚴寒并肩,去跟林藥師好好惡斗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