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戎頒下一系列命令,有條不紊。待到先前被抽調至此的三千大軍奉令趕過來,整個豫章城,也就大局已定。
嚴寒一夜未眠,跟在王戎身邊,既是護衛,也是看守著林宏。
直到天色大亮,豫章城里,除了多了巡邏的士兵,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一直忙到日上三竿,王戎才處理完所有的事,長嘆一口氣,伸手揉揉兩側的太陽穴,很是疲累的樣子。
大堂里,眾人都退了出去,各自忙碌。王戎嘆口氣說:“對林宏此人,是關還是殺,還是等到操帥到來再做處置?你覺得如何?”
嚴寒說:“殺了沒什么意義,還不如先關著,當個人質,這樣林藥師那邊,也就不會氣急敗壞,來個狗急跳墻。”
“嗯!我也是如此認為。”王戎點點頭說,“不過昨夜所說江都的事,如今倒是可以再細細商量商量。江都城中,那昏君已死,如今是蕭貴妃在話事。你提議我把家室妻兒送到江都,意思就是讓我投奔江都。只是蕭貴妃那邊,她難道會接納在下?”
“這一點,王大將軍盡可放心,我在蕭貴妃身邊,還是可以直接說的上話。”嚴寒說,“只是王大將軍如若果真有此意,就需得早下決心。”
王戎嘆口氣道:“昨夜至今,我想了一路,已經下定決心。只是并非家室妻兒,而是我會帶上愿意跟著我走的兄弟,一并前往江都。”
嚴寒心中一震,愣愣的看著王戎,目瞪口呆。
王戎接著說:“整個彭蠡澤,其實已無我王某的容身之地。我本來對林藥師忠心耿耿,他卻如此待我。可是操帥這邊,我曾殺了他手下不少人,即使操帥能容我一時,一旦林藥師一死,他也斷然容不得我。既然如此,我倒不如以這豫章城為籌碼,跟操帥做個交換,遠離此地,投奔江都。”
“王大將軍既然下了如此決心,當然沒有問題!江都正是用人之時,以王大將軍統帥之才,必能得到重用!”嚴寒大喜過望,連聲說,“我這里有兩枚玉簡,王大將軍率軍到了江都,如若碰上江都大軍,就報嚴公的名號,如若碰上德云商社的人,就報大掌柜的名號,玉簡交給德云商社的劉掌柜,他自會交到蕭貴妃的手中。”
這一次,輪到王戎目瞪口呆。
嚴寒這番話,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如此愣好一會兒,王戎這才抱拳躬身道:“原來閣下就是嚴公,王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嚴公手刃昏君,為天下百姓除此大害,王某敬佩萬分!”
嚴寒哈哈一笑,伸手扶起他,叮囑道:“我入江湖,另有重擔在身。我的真實身份,還請王大將軍保密。”
“是!”王戎說,“有嚴公保證,在下就徹底放心了。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做準備,操帥那邊,還得嚴公跟他分說。”
嚴寒點頭:“這個你放心,只是該怎么跟操帥說,我們得統一說辭。”
“就說這是我交出豫章城的條件。”
嚴寒細細一琢磨,就這么說倒也沒有問題,以操士逸的為人,當然也能理解王戎的擔心,既然王戎有心離開此地,他當然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的。
商議既定,嚴寒直接出城,與跟隨三千步卒一起行動的操萍會合,再迎上操士逸的大軍。
這么一番折騰,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操士逸所率大軍,在豫章城外六十里處安營扎寨。
帥帳里,只有操士逸和他的護衛褚時忠,操萍也在一旁。
嚴寒簡略把整個事情說完,饒是操士逸見多識廣,也是聽的目瞪口呆。
這個變化,也太大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