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小太子在哪里呢?
事實上兩隊人馬距離的不算是太遠,甚至跑在前面的兀良哈騎兵離得也不是多遠。于謙大爺剛剛到達赤城堡的時候,事實上,朱見深也才剛剛追擊到云州堡。
嚴格說來,如果從戰略游戲上將,大明朝這一系列的堡壘修的還算是挺像回事,但事實上,對于來去如風的蒙古騎兵來說,真正的作用還真不是太大。
人數少的蒙古游騎不敢來,大隊的蒙古游騎只需要少量的騎兵牽制就能繞過去。
所以,當朱見深看到兀良哈的騎兵繞過云州堡,徑直在黃昏的余暉中快速的,甚至有些慌不擇路的穿越龍門河的時候,他并沒有太多的想法。
畢竟現在的府軍前衛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成了槍騎兵,對于馬上射擊騷擾的戰術已經熟悉了很多,朱見深還是很滿意的,甚至有心要組建一只這種作戰模式的部隊,帶上足夠的火藥和武器,以小隊的形式跑到蒙古草原上四處襲殺蒙古部落。
只是想想要面臨各方面的壓力,才壓下這個念頭。
在派遣了一只精銳的槍騎兵繼續去跟蹤的同時,朱見深準備前往云州堡休息一下,也勉強算是休整一下。
云州堡也叫新軍所,乃是剛剛成立沒有幾年的新戰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他面臨著北方馬營防線的連續,以及對于龍門川這條縱穿萬全都司的河流的防御,事實上還是很重要的。
比如景泰三年,負責督辦宣府錢餉的山西右參政葉盛,受命協贊獨石、馬營、龍門、衛所四城軍務。就曾不止一次的來過云州堡,還詢問過當年土木堡事變云州陷落的事情,并為義烈祠寫了一篇祭文,是為《云州義烈詞碑記》。
只是越是前往云州堡,朱見深就感覺愈發的壓抑,因為整個云州堡安靜的就像是一幕背景。沒有任何人來詢問他們,也更加沒有任何人出現,甚至讓人感覺不到生息……
猛地,朱見深心中有個不祥的預感!
兀良哈的騎兵為什么能忽然出現在內長城的雞鳴驛?
萬全都司的一切布置都已經漏洞到這般地步了?
或者說是誰能一手遮天的干下這般大的事情,甚至還讓這一路上的大明百姓都沒有任何的怨言?
事實上,從萬全都司的外長城趕到內長城,一路上如果是野外,遇到百姓盡數屠了,倒也能保證安全,可以一路上要是絲毫不驚動萬全都司的防線,那就有些癡人說夢了。
那么問題處在哪里呢?
云州堡!
如果沿著當年土木堡之變瓦剌攻擊大明東路線,想要偷摸的繞過外長城倒是能做到,可是想要悄無聲息的到達內長城,必定要有突破口。
現在明顯了,云州堡!
甚至在朱見深發現異常前,永順伯薛輔和恭順侯吳瑾已經上前保護住了他,然后派遣了自己的親兵前往偵查,一刻鐘的時間,兩名親兵疾馳而回,翻身下馬,沉聲說道:“殿下,云州堡被屠了!”
屠了……
朱見深頓時就愣住了,就在這一瞬間,他的腦袋里就如同是一片空白,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點啥。
小公公雨化田和張杰都立即拍馬上前,看了一眼朱見深,便對身旁的英國公張懋和成國公朱儀說道:“兩位國公,要不,咱們就先在堡外扎營?”
英國公張懋點了點頭,揮揮手,自然有人快馬招呼大軍就地扎營。
“殿下……”
小公公雨化田低著頭,沙啞的聲音,沉痛的說道:“是奴婢的錯,沒有……”